張管家一聲令下,傭人們走馬燈一樣地往上端菜,這哪裏是什麼家宴,簡直是一個小型的滿漢全席呢,每一道菜都是獨具匠心,花色品種包攬各種菜式,就光是報上來的菜名就是精彩紛呈、五花八門,讓小崔鳴這位秦府“二公子”的兩隻眼睛那是應接不暇,更是看地眼花繚亂!
崔鳴雖說是個隻有十歲的孩子,但那也是跟隨崔曼兒和丁諾言生活在上流社會,什麼大場麵沒見過,各種社交禮儀也是耳熟能詳,應付起來也是可以如魚得水,可是看到今天秦厲軒擺地這陣勢,也著實吃驚不小,這秦家雖說是家大業大,畢竟隻是一個生意家庭,所有的錢財那也是祖祖輩輩辛苦賺下來的,不會達到這種奢侈的地步了吧?他驚奇地望向秦厲軒,貴族習氣讓他養成了一個多看少說的良好習慣,他兩隻會說話的大眼睛帶著巨大的問號,看向坐在碩大餐桌主位上的秦厲軒。
也許就是父子之間心靈相通吧,秦厲軒看到兒子秦鳴征詢式的眼神,毫不在意,輕描淡寫地說道:“今天這頓飯是奢侈了點,好在不是頓頓如此。兒子哎,你也不用看我,今天既然是你和尚義哥哥的結拜之日,老爸我也不能摳摳搜搜地吧,因為不知道你的口味,我就讓他們把這些拿手好菜全都做了一遍,咱們爺三個就敞開肚皮地吃,來,這可是我珍藏多年的紅酒,你兄弟二人雖說年齡小,但是少喝點也無妨,讓我們三人共同舉杯祝賀吧!”
“哇!老爸,您真是太偉大了!來吧,二弟,讓我們共同舉杯祝賀吧!”秦尚義看到秦厲軒如此盛情款待二弟小崔鳴,早已心花怒放,興奮異常了。
“謝謝秦叔叔!崔鳴我先幹為敬!”小崔鳴早已是社交禮儀圈中熟客,這次酒桌上的話語也是回到中國後學習到的,於是脫口而出。
“罰酒一杯,怎麼還叫秦叔叔呀?你應該叫爸爸,要不和我一樣就叫老爸!”秦尚義一邊大快朵頤,一邊更正二弟小崔鳴的稱呼,在他的心裏,早就把這個二弟當成了同生共死的兄弟了。
“嗬嗬嗬,謝謝秦爸爸!”小崔鳴聽到大哥秦尚義的指責,一點兒都不生氣,歡欣鼓舞地抓緊改口叫道,剛剛說完突然眼圈兒一紅,趴在餐桌上嗚咽起來,越哭越厲害,越哭越委屈。
秦厲軒和秦尚義對視了一下,感覺非常納悶,剛才還是喜曉樂開的,怎麼叫了一聲秦爸爸就突然委屈起來了,他站起身來,走到小崔鳴的做為跟前,一把把他抱在懷裏,輕輕地拍打著他,什麼都不問,隻是親熱地擁抱他,一如父親寬闊胸懷的依靠,是那樣的溫暖,讓小崔鳴再也不願意離開的懷抱。
小崔鳴雖然聰明伶俐,內斂有心機,但是他畢竟還隻是一個年僅十歲的小孩子,這麼多年來,他和母親崔曼兒生活在國外,在母愛的細心嗬護中無憂無慮地長大,品學兼優,一張口就是一口標準的倫敦腔兒,並且在崔曼的嚴苛要求下,學習涉獵的範圍很廣,可謂是全方麵的發展,就是這樣一個孩子他也有軟肋,在心靈深處有一種渴望,那就是從他懂事開始就向媽媽要爸爸,雖然從小到大丁諾言一路陪伴,給他以無微不至的嗬護,但讓小崔鳴生命之中有些許的缺憾,那就是別人家都是一家三口享受天倫之樂的幸福,可是他總是把羨慕的目光投向那些幸福的小孩子,因為他沒有!
也正是因為這樣,剛才一聲久違的“秦爸爸”,讓他牽動了內心世界最深處的柔軟,這是就連媽媽都無法到達的一個深處,他畢竟是個男孩子,十歲大就以小男子漢自居了,輕易不把自己的所思所想告訴她,因為在他的心目中媽媽是女人,需要男人來保護,盡管他是一個小小小小的男子漢。
“秦爸爸,不好意思,我失態了……”,小崔鳴很快平複了一下自己的心情,非常難為情地抬起頭來,離開秦厲軒堅實的臂膀和溫暖的懷抱:“秦爸爸,大哥,崔鳴讓你們見笑了,我從小沒有爸爸,在國外一直與媽媽相依為命,雖然丁叔叔他對我很好,但是我還是想自己的爸爸,每次看到別的同學一家三口幸福的樣子,我都會偷偷地掉眼淚,因為我怕媽媽難受……”。
“多大點兒事呀,二弟,從今以後,我的老爸就是你的老爸,別客氣,不管是什麼隻要是我有的,就有你的一份!”秦尚義非常大方地說道:“二弟呀,人生不如意事總在,你比如我吧,別人都以為我是天子驕子,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可是我也和你一樣的境況呀,從小失去了親生母親,喬媽媽很疼我的,可是後來她也死了,我小時候總是恨自己不是太乖,總是有病,連媽媽都不喜歡我,一個接一個的都離開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