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肖謹之和雲清揚,都不是什麼八卦之人。但是去前段時間,這鎮北將軍府的事兒,整個皇城的人都在議論,連皇上都驚動了,所以他們也略有耳聞。
他們聽人說,這鎮北將軍的夫人,是個無知又貌醜的村婦。不但不善交際,不與人來往,還十分小氣,更是個容不得人的妒婦。她死活,不讓那為救宋將軍而死的林副將的女兒進門,還害得那林小姐差點兒出家了,後來還是皇上給賜了婚。宋將軍和那林小姐成婚當晚,她想不開跳水自殺了。她的舉動,直接打了皇上的臉不說,還差點兒把宋將軍變成了為了娶平妻,逼死發妻的人。也差點兒將皇上變成,為給臣子賜婚,差點兒逼死臣子糟糠之人。
可是,眼前這婦人與傳聞中的宋夫人並不相符,她不但不醜,還生的有些姿色。眼中有光亮,整個人瞧著落落大方,氣質出眾,一點都不像,不善交際的小氣之人,也不像什麼無知村婦,更不像什麼深閨妒婦。
見他們如此,沈婉便知,他二人對她也是有所耳聞的。
她看著雲清揚道:“剩下的銀票,你派個人送將軍府就行。到了就讓守門的人通傳一聲,我讓人到門口拿便是。”
“哦……好!”雲清揚忙點了點頭。
“那我就先走了。”說完,她衝雲清揚和肖謹之笑了笑,便帶著秋菊離開了。
肖謹之呆呆的看著沈婉主仆二人的背影,道:“雲兄,這傳言還當真是信不得啊!”
比起傳言,他更相信自己親眼所見,這宋夫人絕對不是傳言中的那種人。
雲清揚讚同的點了點頭道:“確實,所以絕不能因為傳言,便在妄加評論。”
沈婉和秋菊匆匆忙忙的回了將軍府,她們之所以會這般匆忙,是因為快到飯點兒了,她們得給沈翎做飯。
二人推門進了秋實院兒,院子裏靜悄悄的,一點兒聲兒都沒有。
沈婉大聲喊道:“翎兒快出來,娘給你買了糖葫蘆。”
然而,沒有人回應她,也不見沈翎從房中出來。
“咦……這孩子是不在嗎?”
秋菊將筆墨紙硯和書都放進了偏廳裏,從偏廳裏走出來,看著站在院子裏的沈婉道:“莫不是出去玩兒去了?”
沈婉微微皺了皺眉,這孩子鮮少出去玩兒的。不過,或許今日這孩子一個人在院子裏待得太無聊,太悶了,便去園子裏走走了。
她衝秋菊道:“那你先準備午飯吧!快到飯點兒了,他應該一會兒便回來了。”
“好,”秋菊挽起了袖子去了廚房。
沈婉看了看手上的兩根糖葫蘆,然後朝沈翎的房間走去,想將這糖葫蘆放到房裏,給他一個驚喜。
可是,當她推開房門時,卻聞到了一股血腥味兒。她大驚失色,忙走進了房間。
隻見,翎兒正麵無血色的躺在榻上,他的嘴角有血跡,踏腳凳上不但有血,還有嘔吐物。
“翎兒,”她將手中的糖葫蘆一扔,忙跑了過去,坐在榻上輕拍翎兒的臉。
還有溫度,還有呼吸,很顯然他還活著。
楚翎覺得自己快死了,他很冷,四周一片黑暗,看不到一絲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