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不是有意提起這個的。”張欣怡想起了王文斌的往事歉意地道。
“這有什麼對不起的,也沒有什麼不能說的,要說對這事完全不在意不可能,實話實說,如果當初我畢業了,可能我如今的人生軌跡就會完全不同,但是我不後悔,也不介意不回避這段往事。去年吧,記得是去年,去年我還在這條街上遇見過當初我打的那個教授,他提著包從那過,我正在賣燒烤,我認出了他,他也認出了我,他看著我在賣燒烤,用蔑視的眼神看著我,說了句垃圾就走了。”王文斌找了條沒有情侶占座的石椅坐下。
張欣怡也在王文斌身邊坐下,憤憤不平地道:“他怎麼可以這樣。”
“我當時很平靜,平靜地看著他離開了。”王文斌淡淡地說著,接著道:“如果在以前,我肯定會衝上去再次把他打進醫院的,但是經過了這麼多年社會上的磨礪,我早就過了衝動的年紀,我很明白這個社會的規則,我衝上去打他能解一時之氣,但是我必將付出長遠的痛苦,完全沒有必要。而且,我當時也覺得他說的是事實,在他的眼裏,我的確就是個垃圾。這個社會分了很多的層級,有高有低,我就是活在最底層的那夥人之一,在這個社會的分層劃分當中,本身就是垃圾一般的存在,他說的並沒有錯,我憑什麼憤怒?”
“不,你不是……你不是……”張欣怡激動地道。
“我隻是說個社會現實而已,別擔心,我還不至於自暴自棄憤世嫉俗走極端。我隻是想告訴你,這個世界是存在階層的,階層與階層之間看似沒有界限,其實是有的。”王文斌笑了笑說著。
“你說你不衝動了,可你為什麼不要命的衝進火場裏救我?”張欣怡問著王文斌,她心裏明白王文斌想說的是什麼。
“這不是衝動,這與衝動毫無關係,之所以跑進火場去救你這是源自於學校和我爸對我的教育造成的,有些東西就是發自骨子裏的,我們從小到大老師的嘴裏和書本裏不都是這麼教育的嗎?我是一個成功的被教育者,所以遇到那種情況總是會忍不住衝進去的。”王文斌笑著回答著。
“那你上次在那條街上救我也是因為書本上教的嗎?你不是說你不衝動了嗎?你當時完全沒必要動手的,你也肯定知道動手的後果。”張欣怡硬要刨根問底。
“那也不是因為衝動,而是因為沒辦法,我如果不出手受到侮辱的將是你,你是個女孩子,哪怕是被人占點小便宜比如摸個手摸個臉對你來說也是終生的陰影,說不定還有更可怕的結果出現。而我去出手的話肯定能製止他們的行動,他們最多打我一頓,我一個大男人被打了就打了,大不了就是住個院出來而已,說不上受到什麼傷害,兩者相比較我當然選擇輕的。”
張欣怡正想說什麼,王文斌接著又說道:“因為你是我朋友。”
王文斌這句話一說直接讓張欣怡把自己想說的話給噎了回去,王文斌知道她想說什麼所以打斷了,而她也明白王文斌這句話的意思,所以把話給噎了回去。
兩個人陷入了沉默,王文斌與張欣怡兩個人就坐在椅子上望著平靜的湖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