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次夢中,都曾回到過學。當又有話題談到學的時候,我的思想便立刻有了歸宿之感。又回到了那個真稚樸素的年代。
我是八歲時才開始入的學,由於我父母當時所經曆的時代正是“人民群眾自己當家做主”的年月,這時候正是1984年。其實我父母他們所經曆過的那個時代已經是離我越來越遠的年月了。也許這些正是那個時代給他們留下來的“陣痛”的結果。當時看著身邊的夥伴都去上學了,唯有我還是一個頑童,心裏真是癢癢的,便去跟父母想去上學。這時我正好七歲,父親便給我和妹妹買了兩次鉛筆和兩本本子,讓我們寫一些簡單的阿拉伯數字。當時很是新鮮了幾,也就平靜過去了。
第二年便真的入學了。於學校快放暑假的時候去報了名,一位老師簡單的布置了一些從1到100的阿拉伯數字的寫作任務,便通知到9月1日再去學校報道。
此後便在家興奮了一個暑期,逢人便講“要去上學了”!更經常去找那些已上學的夥伴玩耍。期間聽他們講到最多的是“某某老師打人特別厲害”!至此,對上學多少產生了一些畏懼。
9月1日終於到了,便去學校報到。其實學校分成兩處,一處是以前“人民公社”時的“合辦廠”地點,一處是以前村中的大廟。兩地相距大約00米。據“合辦廠”是高年級的學生用的,低年級隻能在“大廟”上學。
於是我們當時報了名的那些鬼,便在幾位老師的帶領下到了大廟。點了名後,一位姓李和一位姓陳的男老師便在那裏商談著把我們這些新生分成兩批,一人帶了一批分成了兩個班。我和其中一部分人便被分到了姓陳的老師教的一個班。
和我在一班的有我的好夥伴虎,其實他是已經上過一個一年級了,這次又重新報名和我在一起了。後來回去告訴家裏後,他家裏人也“怕學習笨,跟不上,再多讀一次”。從此,便有一年多時間在大廟這邊教室上課,由於大廟年久失修,破敗不堪,冬上課也很冷,也就時常盼望著難道“合辦廠”去上課!
大廟共有三間教室,正麵一間沒有門,前麵有一眼枯井,用一個大石頭蓋住,向外一排花格子的木窗,從右才進去,這間供二年級的一個班使用。二年級這個教室的後麵一間便是我們的教室了,也是從右側這個地方進去,與年級的教室中間有一道木質的板壁相隔。最後麵,也就是我們的教室的花格子,木窗的外麵,是圍牆與我們的教室之間形成的一塊三角形的空地。左側狹長條形的一間則是一年級另一個班的教室。
我們的教室共有三排座位,每排的桌椅都全相連為一個整體,木桌子麵上的木紋凹凸不平,寫字時不心筆尖便會把紙戳穿。交了二元錢的學費,等了好長時間,終於興奮的看到了陳老師抱著一堆書走了進來。
每個學生共發了二本書,一本語文,一本數學,語文厚些。書剛發到手,便迫不及待的翻了起來。第一次看到那花花綠綠的看圖識字,興奮、新鮮、滿足,那種感覺真是無法形容。在聞著那紙和油墨發出的異香,真有種聖不之所往的感覺,連翻書的手都變得心了。直到現在,那種味道還不能消散去。
阿拉伯數,看圖識字,加減乘除,學習生涯便由此開始了。先前聽的“某某老師打人厲害”,並非流言!一次上課,虎坐在我旁邊,可能是他的眼睛沒有一直盯著黑板的緣故吧,陳老師一大竹竿打過來,擦著虎的頭和肩膀落下去,碰得桌子劈啪響。當時連我的莫名其妙,為什麼會挨打?因為都做得好好的在認真聽講。還有一次是可能第二的作業沒完成,虎臉上挨了一大巴掌,打得臉部紅腫,鼻子流血。我真難以想象這位陳老師是吃什麼長大的!
冬到了,廟裏冷得讓人直打哆嗦。於是陳老師讓每個學生輪流每從家裏背來柴和煤,在講台前麵生火,教室裏開始暖和了一些,可是坐在後麵的學生依然瑟瑟發抖。也有條件好一些的學生帶火爐上學的。有一早上,有一位他爹也在本校教書的女生不知什麼原因沒有生火,陳老師來了以後,給了他幾大嘴巴,還把她拖到了教室外的那塊三角空地上站著,站了大概有兩節課的時間吧。他爹朱老師來看了一下,也沒什麼。如果有轉世的話,我真想知道那位陳老師是由什麼變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