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麵前，突兀的出現一個黑色的漩渦，越轉越快，越來越大，我眯著眼睛，還是看不清裏麵，卻能感到深深的恐懼。
眉心疼的厲害，就想要從眉骨裏麵撕裂一樣，身體劇烈的打顫，我拚命的咬著嘴唇，才讓自己不喊出聲來。
“你……”外婆驚恐的拍向公雞，大公雞一聲都沒吭，就倒了下去，下一秒，她的眼睛裏居然閃動幽藍的光，好像能看到東西了，手掌不停的向四麵八方抓，口中念念有詞，周圍星星點點的綠光，可就是聚攏不過來。
“你以為殺了我，她就不知道了嗎？”外婆獰笑著嘶吼。
“你說的太多了。”唐辰猛的攥緊右手，外婆的眼中的光又黯淡下去，雙手去無力的耷拉，跟之前王小二的反應一模一樣。
我本能的有點害怕，下意識的移開一小步。
“你為什麼要把破印符給她？”唐辰麵無表情的提問。
我忍不住看了他一眼，他不是說，那個符是為了解封我的特殊體質嗎？難道還有其他的原因嗎？
外婆有問必答：“有你在她身邊保護，我最多能殺死她，卻不能達成心願，必須要全部解開她的封印才行。”
唐辰終於有點動容，手緩緩的攥緊，外婆痛苦的哀嚎。
“你要用她獻祭？你到底要做什麼？誰指使你的？”
外婆嘴角滲出血絲，虛弱的搖頭：“沒有人指示，我要用她獻祭，打開陰陽路，引亡靈歸來。”
我緊緊揪著領口，呼吸越來越困難，他們說的我都聽見了，可就是不明白，為什麼我會這麼倒黴，而且什麼打開陰陽路？要怎麼做？
唐辰好像還有很多問題想問，偏偏外婆已經支持不住了，麵前的漩渦已經把她吞噬了一半，裏麵陰冷的感覺，讓我都吃不消。
“最後一個問題，為什麼裝死騙她過來，要是不這麼倉促，你的計劃說不定就成了。”
外婆哇的吐出口血來，眼睛再度煥發一絲神彩，是悲憫，或者愧疚，說不清什麼眼神，深深的看了我一眼。
“你們破了結界，拿走最重要的東西，我就算成功，還有什麼意義。”
漩渦已經徹底籠罩了她，可她還是艱難的伸出手來，死死的哀求：“我什麼都不會說，求求你把靈位還給我，讓我帶著他們去地獄。”
我懇求的看著唐辰，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如果真的害不了我們了，就還給她吧，說到底也都是些可憐人。
唐辰卻冷笑了聲，堅定的回答：“休想。”
我張了張嘴，勸說的話還是咽了回去，心裏也明白，他肯定有自己的考量，可就是覺得害怕，心涼。
外婆哀歎了一聲，又大叫著我的名字：“我做的事，可可她都不知情，她一直把你當做好的朋友，求求你，不要告訴她，不要傷害她。”
我幾乎連想都沒想，就大聲答應了。
黑色的漩渦縮成一個小點，不見了，我的頭也不那麼疼了。
唐辰審視的看著我，問我是不是真的相信外婆剛才說的話。
其實我也不知道她說的是不是真的，可我真的很希望，洛可可真的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