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渾身冰冷起來,他幾次救我的畫麵,也都一一的浮現,我死死的咬著嘴唇,撲過去撿起手機,哆嗦著開始搜索。
“尼泊爾的土地是紅泥的嗎?”
“尼泊爾的土地有腐爛的氣味嗎?”
“尼泊爾……”
沒有,尼泊爾的土地根本不是紅色的,唐辰去的地方的圖片,我都一張一張的看下來,不是那樣的,看來是我做夢,我使勁蜷縮著腳趾頭,不敢去想為什麼自己的腳丫上,也會沾染了這麼多紅泥,還有淡淡的腐爛泥土味。
我鬆了口氣,剛要關手機,就被下麵一條鏈接給吸引了。
“尼泊爾泥石流驚現古墓,滿地紅泥,是特殊地貌還是血跡斑斑……”
我手抖的差點把電話給扔出去,好不容易才抓穩,一點點看下去,也不知道是什麼人寫的,居然還提到了二十年前的一起盜墓,據說就是因為挖到了這裏,結果所有人都死了,唯一爬出來,死在外麵的一個人,出來後隻說了一句話。
“入此門者,永墮閻羅。”
我的血都跟著凍結了,趕緊給發帖人留言,我想要跟他談談,必須跟他談談。
沒想到他還恰好在線,沒直接回複我,而是問我是不是也知道什麼。
“你是說古墓?”我不確定的問。
他:“對,你也知道什麼,還是單純好奇?”
我手指曲起,又伸開,猶豫著不想說實話,可直覺又告訴我,必須說實話,不然他根本不會答應見麵。
足足猶豫了三分鍾,他居然也好脾氣的沒催促。
“我男朋友就是這次出事的人。”我還是說了出來,打出出事兩個字的時候,我的心猛地擰緊了一下,隱約聽到唐辰在叫我。
“蘇蘇……蘇蘇……蘇蘇……”
可是再仔細聽,又沒有了。
那邊的信息卻回複了過來:“你離羅巷街近嗎?半個小時後,我在羅巷街老羅古玩店等你。”
羅巷街我隻是聽說過,是市裏改造前的老街道了,現在早改名字了,據說還保留著原來的老俄式建築風格,但我還真沒去過。
我趕緊回複,跟他商量能不能改個地方,換個人群密集點的咖啡廳,甜品店什麼的也行啊,我一個女孩子,去太偏僻的地方,跟陌生人見麵,不合適啊。
可等了好一會兒,他也沒回複,應該是退出論壇了,我急的來回在屋子裏踱步,眼看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如果再不出發,就來不及了。
我緊緊攥著拳頭,結果手心被戒指劃破,滲出了血。
看到唐辰一直不離手的戒指,我的眼淚又下來了,為了弄清楚他的死活,哪怕隻有一絲的希望,我也必須去看看。
我趕緊套了件衣服,本能的扯過張紙,想給唐辰留紙條,可又怏怏的放下了,飛速打車往約好的地方趕,司機大叔看我著急,也一路抄小路,幫我躲避紅燈。
“姑娘,你這不像是去買東西的架勢啊,聽我句勸,那地方,能不去,就還是別去。”
我正想的出神,被他這麼一說,心裏更沒底了,總覺得有什麼可怕的隱情一樣。
“為什麼啊?”我弱弱的問道。
大叔車都不靠譜的漂移了一下,問我:“你不知道啊?那快別去了,你說的那個店,出過那種事,之前鬧騰的可熱鬧了,有人買到不幹淨的東西,最後一家人全都死了,慘著呢。”
司機說著就要調頭,我死後阻止,差點吵起來,他才生氣的把我送到了地方。
老羅古玩店在羅巷街的最裏麵,陽光都不太照射的到,好像比外麵的溫度,整體低了五度左右,我往上拽了拽領子,又小心的把劉海扯下來多多的,擋住眉心。
門麵很小,黑色的一塊木板上麵草書的幾個字,很隨意,又不太規矩的感覺,我為難的往裏望了一眼,可是玻璃門實在太窄,而且裏麵很暗,什麼也看不清。
我突然有點後悔,怎麼一個陌生人的話,我就信了呢,連對方姓名電話都不知道,就算進去都沒法問。
最近新聞上經常有女大學生失聯什麼的,加上之前司機的話,我心裏突然翻騰的厲害,實在沒勇氣進去了。
我轉身就想離開,可門卻吱嘎一聲打開了。
“你就是想問紅泥古墓的那個姑娘吧?”一個很厚重沉穩的中年男子聲音。
我遲疑的回頭,他穿的中規中矩,很幹淨,眉眼處有種說不出的滄桑和疲憊,我不是外貌協會的那種人,卻一直相信,相由心生的話。
所以第一眼就斷定他至少不是壞人:“我不知道怎麼稱呼你,所以……”
這個話題實在是太尷尬了,我怎麼也說不下去了,好在他也沒糾纏,直接把門打開,讓我進去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