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影瞬間閃到柱子後麵,隻露出一個黑色的衣角,我的心撲騰撲騰狂跳,有人在跟蹤我?我緊緊的攥著拳頭,盯著她,決定不了要不要過去看看。
“小姐,你的回執單。”大堂經理追了出來,把申請回執單遞給我,還吧啦吧啦的解釋,他們肯定是無責的,但是為了表示歉意,決定讓我一直無償使用保險箱。
“對不起,我真有事。”我好不容易才掙脫他,再回頭的時候,衣角已經不見了,我急的跑過去,哪還有什麼人影,隻是地上,因為灰塵太多,所以踩出了淺淺的腳印。
水波紋的花紋,腳印不大,很秀氣,應該是女人的腳,我本能的想到洛可可,又搖頭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她現在肯定還在靠山村料理外婆的後事,怎麼會出現在這兒呢。
我很想打個電話安慰安慰她,問問她有沒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可嚐試了幾次,還是放棄了。
她現在……應該也不想見我吧,腦海裏又浮現出外婆死的那天,最後出現的那個身影,居然跟剛才的,莫名的相像,我趕緊搖頭,強迫自己不要胡思亂想,一定不會是洛可可的,不會。
“你看這個,我們是很有誠意解決……”大堂經理又契而不舍的追了上來。
我忍不住扶額,再三保證不會追究了,才脫身離開。
也許老天真是看我不順眼吧,我又走了兩個銀行,裏麵依然是空的,我自己都快笑了,這回倒是不擔心了,隻剩下最後一個了,東西肯定就在裏麵,沒有其他的可能。
可當我滿懷希望打開保險箱的時候,裏麵的紙條,卻給了我當頭一棒子。
“蘇蘇,我們來玩最後一個遊戲吧,你知道它藏在哪兒,對嗎?”
噗……我的心好疼,我緊緊揪著領口,腦袋嗡嗡的響,差點摔倒。
“你怎麼樣?是不是哪不舒服?”大堂經理不安的想扶我。
“我沒事,不好意思,打擾了。”我都不知道自己怎麼走出銀行的。
唐辰到底藏了什麼,繞了這麼大一個圈子,卻告訴我這是一個遊戲,我知道它藏在哪兒?說明這個東西,一定在我很在意的地方,一個我們都知道,永遠不會忘記的地方?
突然,我眼睛一亮,我想我知道它在哪兒了,我瘋狂的望醫院跑。
當年,我們就是在醫院遇到的,我生病住院,每天無聊到發黴,又不願意看那些病人和家屬的滿滿負能量,就經常去後麵的小花園坐著發呆,結果就碰見了他。
那時候我們天天一起坐在那顆枯死的老樹下聊天,天南地北的聊個不停,出院後,我就成了他的女朋友。
我狠狠敲了腦袋兩下,我怎麼可以忘了這麼重要的地方。
這裏還是沒有其他人,枯樹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被砍了,隻剩下個斑駁的樹幹,我撿了節枯樹枝,急切的動手挖了起來。
可挖了好深,還是沒有,我泄氣的坐在樹樁上,大口大口的喘氣,懷疑自己是不是想錯了。
“蘇蘇……蘇蘇……蘇蘇……”是唐辰的聲音。
我騰的一下站起來,到處跑著尋找,可是什麼都沒有,除了風聲,什麼都沒有。
我迷茫的摳了摳耳朵,無比確定,剛才沒有聽錯,是唐辰,而且不是做夢。
東西一定就在這兒,隻是我還沒有挖到,我篤定的開始繼續往下挖,終於,樹枝碰觸到了一個鐵盒,我趕緊扔掉樹枝,直接上手,把它刨了出來。
鐵盒用防水袋套著,一看就是很珍惜保護的東西,我哆嗦著打開防水袋,摳開盒子。
裏麵隻有一封信。
“蘇蘇,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死了,而你,也要死了,很抱歉,答應過要好好保護你,可還是沒能做到,是我沒用,救不了你。
你是絕無僅有的五陰之體,除非打開尼泊爾死人穀裏的同心鎖,拿到同心珠,不然你就活不過23歲。
活著回來娶你,是我許下的諾言,可是蘇蘇,抱歉,我沒有辦法做到,你要活下去,一定要想辦法活著,還有……”
他說還有,可後麵卻沒有任何字了,我連角落都不肯放棄,信封都拆開了,可還是沒有,一個字都沒有了。
他已經死了?真的死了嗎?為了……我?我緊緊的攥著信,腦子一片混亂,活不過23歲?而我現在已經22歲半了,還有不到半年嗎?
“唐辰,你好殘忍,為了我,都是為了我,你讓我怎麼活下去。”我拚命的按著心口,還是疼的無法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