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我的心狠狠哆嗦了下，李莎跳樓前的表情在眼前不停的慢動作重複，她好像……確實往後麵看了一眼，難道……
她說：“我也要死了，全都要死，所有看過的人全都要死……”
“你再也殺不了我了……”
是誰？到底是誰？她最後到底看到了什麼？……我緊緊捂著腦袋，大口大口的喘氣。
馬尾辮女孩卻興奮的湊過去，搖晃著李穎的胳膊讓她繼續說，眼睛晶晶亮的，分明是當成刺激鬼故事聽了。
李穎渾身發抖的厲害，眼睛裏說不出的驚恐，聲音都在發顫，“是他，是他害死我姐姐的，都是他……”
李穎說的顛三倒四的，我好不容易才捋明白了前因後果，李莎認識了個有錢人，結果那人看中了她的生日時辰，給了一大筆錢，讓她當丫鬟去迎親……
“開什麼玩笑？現在哪來的丫鬟，這種泡妞橋段都老掉牙了好伐，肯定就是看上你姐了，騙回家當保姆小三吧。”馬尾辮女孩興趣缺缺的撇嘴。
李穎卻好像根本沒聽進去，一點表情都沒有，還沉浸在自己的恐慌裏，手指哆嗦的攥著書，紙張嘩啦啦的直響。
“我姐根本就沒當回事，可是……”李穎的眼睛突然變的很迷離，我的心咯噔一下，莫名的有點不安。
自從收錢之後，李莎就開始做噩夢，每天的夢都是在同一個屋子裏收拾，而且第二天還會接著前一天沒幹完的活繼續幹，那是一個很大很古老的地方，滿都是蜘蛛網，灰塵，足足打掃了十多天，才開始布置紅綢，剪喜字……
“每天都在布置新房，蓋頭都繡的差不多了，婚禮就要開始了……”
我渾身都被冷汗打濕了，她說的地方，我居然莫名的熟悉，好像曾經在那裏生活過一樣，甚至不等她說，我就能想起來，牆上掛著一張彎弓，上麵還纏著紅色的細線，梳妝台上立著一麵不大不小的琉璃鏡子……
眉心尖銳的疼，好像有什麼在我身體裏蔓延，冷的徹骨。
“而且每次醒來，都剛好是午夜十二點……”李穎渾身劇烈搖晃，整個人都失控的抽搐起來，“把錢退給他，還給他……可是不行，他說，他說……”
李穎緊緊揪著領子，還是喘息的說不出來話，眼珠子不停的往上翻，我急的心都快跳出來了，生怕她就這麼死了，我拚命衝出去，死死的抓著她的領子，用力拍打她的後背。
“咳……咳咳……”她鼻涕眼淚的咳了出來，又狠狠嚎哭了兩聲，人才緩緩穩定下來。
馬尾辮女孩早就嚇跑了，我根本就顧不上，緊緊揪著李穎的領子，拚命追問那個人是誰。
“告訴我……”
那個紙人長著李莎的臉，那她在給誰布置新房？我根本不敢再想下去，我迫切的想知道這一切都是誰在背後操縱。
“是……”李穎的眼珠子慢慢聚焦，落到我臉上的瞬間，突然驚恐的大叫起來，“啊……是你，原來是你……”
她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居然直接把我推倒，瘋狂的衝了出去，我大叫著在後麵追，可正趕上放學高峰期，幼兒園門口全都是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