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曾牧先生說了,帝國以後會出大問題,到了那時便是我們的機會!”雖然我看不到流觴的臉,但我還是能感受到他的倔強,“我相信曾牧先生,您是曾牧先生的舊友,難道不相信他嗎?”
“我並非是不相信他,隻是他的想法根本就是癡人說夢。”我說道,“他所說的大亂無非就是經濟崩塌,各領主擁兵自重而已。這並非是我們的機會,而是我們的末日啊!人豈能有不自知之明,客居他鄉又怎能再以猛虎自居?孩子,看清現實吧。”
“東方古國雖死,但中華之魂不亡!”流觴再次單膝下跪,說道:“而且我們並非是魯莽行事,曾牧先生說了,有君子出世了。”
“君子?”
我搖頭苦笑了一下,說道:“傻孩子,那是曾牧騙你們的。就算是在東方,都難有君子。現在在帝國這樣的環境培養下,淪落到這裏的新一代更加不可能出現君子了。”
“曾牧先生早知您不會信,因此特地托我帶來書信一封。”流觴又從懷裏掏出了一封書信,“還請先生過目。”
轟隆!
第三聲炸雷炸起。
看著眼前的信,我猶豫起來。我感覺得到,如果我接過這封信,那麼馬克頓雷恩將會死去。
而東方啟明,或許會重新複活。
看著流觴微微顫抖的舉著信件的手,我長長的歎了口氣,最終接過來打開了它。
我一行又一行的認真讀著信件上的內容,讀到眼神驚異,讀到身體顫抖,讀到滿臉漲紅。
我讀完後,什麼也沒說,收起了信,扶起了流觴。
我感受到對方傳遞過來的期待的目光,沒有辦法,到了這個時候,就像我說的一樣,名為馬克頓雷恩的男人將會死去。
所以我回應了他的期待。
“信上所需之物,我會親自組織送去。”我說道,“另外信上所說的金錢糧草,你回去轉告曾牧,我都會一一辦妥,並會另附五十匹馬給他送去。”
流觴大喜,第三次跪拜:“多謝先生。”
我什麼也沒說,扶起他後目送著他離去。
賢人君子嗎?
我看著周邊,看著富人的笙歌燕舞和貧民的慘叫不跌,看著富庶的房子和窮人的破屋僅僅對河而隔。
我想起了之前那些人的冷漠。
我不是賢人,也不是君子。
我沒有賢人的謀劃遠見,也沒有君子的仁義禮智。
我不知道賢人和君子在一起會發生什麼樣的事,說實在,我想象不出來。
是的,東方複興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這是我說的。但這並不代表,我就不希望它能複興。
這是源自於我血緣裏的東西。
嘩啦啦
大雨落下,我淋著雨,慢慢的往家裏走去。
我沒有至人的合道一體。
我沒有神人的功名無形。
我沒有聖人的算無遺策。
我沒有賢人的遠見常識。
我更沒有,君子的浩然正氣。
我什麼都不擅長,似乎那些褒義詞和我扯不上任何聯係。
但我有我的道。
啪嗒。
踩著水坑,我看了一眼這個冷漠的深沉世界。
“或許,一個商人也能起一些作用?”
複興東方啊,這得是一筆多大的買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