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弗雷德躺在角落的一張床上,身上被染血的繃帶包著,應該已經是已經上過藥了,正在閉眼休息,也不知是否睡著。

陸泓在阿弗雷德身邊坐下:“阿弗雷德先生。”

阿弗雷德緩慢的睜開眼睛:“啊,是你啊,科利爾先生。”

“你怎麼樣?”

“還好,已經上過藥了。”阿弗雷德想強撐著起來。“我不想待在這裏,你能帶我回家嗎?”

陸泓自然不會拒絕。

兩個纏著繃帶的人走在赫姆加特的大街上,其中一人隻是纏上了少數部位,而另外一人則幾乎纏成了粽子,每走一步,繃帶下滲出的血跡便擴的更大。

他們並不是異類,大街上受傷的人隨處可見。

“隻有被放棄的人才會被丟在救助所……”

阿弗雷德一瘸一拐的扶著陸泓蹣跚行走。

“他們沒有家人,沒有朋友,也沒有名字……”

阿弗雷德眼神漫無目的的盯著前方,臉色黑得嚇人。

“癱在救助所,傷口發臭,身體腐爛,被其他人的疾病感染,然後等死。”

“我見過無數這樣的人,他們就是這世間無人牽扯的螞蟻。”

“我不想這樣,我要回家。”

“死也要……”

阿弗雷德一番話說得極其悲愴寒涼,扶靠在陸泓身上的身體也僵硬至極,空氣中彌漫著阿弗雷德血的味道,就連陸泓不由得都有些被氣氛感染。

走在碎石大道上,兩邊都是店鋪和民屋,都為古歐式尖頂風格,連排獨棟,阿弗雷德來到一處偏僻民屋門口,推開門,古朽的木門發出吱吖一聲怪響。

這就是阿弗雷德的家了。

陸泓扶著阿弗雷德進去,房屋很簡陋,而且四處都是灰塵,沒有陽光照射進來,看上去並不像是很有生氣的家,也不像有人一直在這裏打理。

阿弗雷德好像是一個人生活。

陸泓將阿弗雷德扶至一張木床上,讓他躺倒其上,阿弗雷德能帶著傷從東城門口走到東城區角落,全憑一口氣,能夠休息,著實讓他舒緩了許多。

“謝謝你,科利爾先生,我會報答你的。”阿弗雷德由衷說道。“隻是我現在連床都起不來,隻能等我恢複了。”

陸泓問道:“你的傷還要多久才能好?”

“可能得幾個月才能行動自如吧。”

阿弗雷德泛起苦笑。

陸泓心裏比他更苦。

等你傷好了再給我發獎勵,我人都涼了,開局講究的就是一步快,步步快,搶占資源,建立前期優勢。

工作室們就是靠這手才能吃一碗信息差的飯,陸泓哪還能等下去。

不行!

必須想辦法現在就拿到肉眼可見的好處!

陸泓下定決心,雙眼看向阿弗雷德,阿弗雷德被陸泓不懷好意的一雙電眼看得毛骨悚然,像被狩獵者盯上的老鼠一樣往後靠了靠。

四處望望,陸泓去搬了隻板凳坐在阿弗雷德床邊,眯起眼睛問道:“有什麼辦法可以讓你快點康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