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好玩你個頭!嗚嗚嗚……”月淺燈深小嘴抹了蜜。
沒等月淺燈深把話說完,陸泓立刻捂住了她的嘴,讓她接下來的話語都化成了嗚咽聲:“行了行了,別暴露了。”
月淺燈深點點頭,她不是不懂道理,隻是剛剛的經曆讓平時素有潔癖的她根本穩不住心態。
陸泓放開手,伸出手指輕點方向,所指的地方是盜賊團夥鋪設的幾張木板床,上麵有著幾名大漢仰天長呼,睡得不省人事,一看床邊那無數酒瓶便知他們睡前喝了不少酒。
“總共七個人,看上去沒有特殊怪,我四個,你三個。”陸泓探了個頭,寥寥幾句交待清楚,便打了個上的手勢。
赫姆加特久無人觸及、不見天日的灰色地下,這裏經年久日沒有活人來到過此處,直到前一段時間,一隊盜賊團夥意外發現了這裏,苦於沒有據點躲藏的他們驚喜的發現此處不僅寬闊而且絕密,他們一直與之周旋的帝國駐軍完全竟然無法深入這裏。
伍爾夫曾是斧痕街上的混混,像他這樣的混混在赫姆加特就像螞蟻一樣眾多,倒不如說每個少年都有過如此一段經曆,隻不過他似乎更聰慧一些,也更愚蠢一些,他學著那些歪牙咧嘴的小偷偷東西,成為了一名盜賊。
偷,是一個一本萬利的買賣,是微小的罪惡,是技巧的賭博卻也是噬人心魄的魔鬼。
犯罪讓他生活得比同輩要好得多,貪婪與懶惰也讓他在深淵裏越走越遠。
“首領!前兩天捉的可真是個肥羊!竟然足足三塊大頭鹿!首領我可第一次看見這麼多錢,跟著您可真是吃香喝辣!”伍爾夫諂媚的向坐在首座的彪悍男人獻媚道,手裏還端著酒壺準備隨時斟酒。
首領撇嘴嗤笑不屑道:“沒出息的廢物,就這點小錢也看得上眼,倒是那幾個女人才是驚喜,等兄弟們玩膩了,把她們賣到人牙子去。”
首領嘴上咒罵得凶惡,但伍爾夫看得出首領還挺吃拍馬屁這一套,聽得首領吩咐,伍爾夫連忙答應一聲“得嘞,首領。”,然後恭恭敬敬為首領的酒杯添滿酒液。
伍爾夫此時還無法忘記前兩天的經曆,他跟著首領帶著一幫人在偏僻角落逮住了一家剛剛進城不久的商人,他永遠記得那肥胖的商人是如何跪在地上哭喊著舔首領的鞋子,記得女人的尖叫,記得石牆上聳動的黑影,記得錢幣叮當作響,記得砍下頭顱濺到嘴邊的血。
體驗到作惡的快感之後,人就變成了魔鬼,伍爾夫再也不是自己,他無比期待下一次劫掠,無比期待下一次腎上腺素噴發的巔峰,他感受到了人生的意義,感受到了什麼是強大,感受到欺淩無法反抗的弱者是多麼爽快。
陸泓與月淺燈深爬上岸,濕漉漉的水滴滴在地麵上響起輕輕滴答聲,可下水道中處處都是如此滴答聲,根本無法引起人的警覺。
兩道黑影走過,留下一道水印,然後在半途中默然分開。
陸泓手中長劍要比月淺燈深更難在暗殺中使用,可他依然毫無猶豫,他悄無聲息的摸到一名呼呼大睡的盜賊床邊,屏住呼吸,以防鼻息噴吐到敵人臉上,繃直腰杆,一雙沒有情緒波動的眼睛從床沿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