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默爾曼男爵花大價錢為自己的衛隊配備了五把長火槍,還招募了五名熟練的槍手。

可此時火槍隊已經全員喪失了戰鬥力,他們不是身上被開了個血洞,便是火槍被損毀。

行於最前的是一名手持半獅鷲大盾的鬥篷劍士,之前那名黑衣男盜賊在那名劍士的掩護下與五名火槍手對射,竟然還弄死一個。

可真正的戰鬥主力並不是這兩人,而是一名身形佝僂枯朽的幹瘦老人,火槍隊便是被他衝入人群強行斬殺殆盡的。

這名老人身著最粗糙的衣服,衣服上最多的裝飾便是經文與印章,他的身上新傷與舊傷層層而疊,幾乎要完全吞噬他的生命力。

可看上去幾近油盡燈枯的老人卻在衛隊中大開殺戒,鋸齒短劍宛如最鋒利的獠牙,遇盾破盾,觸劍即碎。

男爵府的巡邏衛隊不斷倒飛出去,宛如成群結隊的羊群中撞入了一隻凶暴的獅子!

原來月淺燈深與百事快報被發現時,陸泓並沒有在外策應的原因,是他跑去鞭笞修道院搬救兵去了。

如果隻是凡人對兩人進行追捕,陸泓的反應不會這麼大,但百事快報的通訊明確說明了一名施法者的參與,他便當機立斷的趕往了神殿。

隨著月淺燈深被抓,陸泓的腳步更快了。

他心中明確,隻有老守墓人能救自己的隊友,僅僅依靠自己這邊的三瓜兩棗,根本不可能撬開男爵府的防禦。

如果老守墓人還不行,那哪怕是連哄帶騙,陸泓也要把克羅夫茨騙來!

從裝束上看,法師學徒認定這是一名鞭笞者,這讓他心頭劇震,為什麼西格瑪教派的人會來進攻我們?

難道他們發現什麼端倪了?

心中隱藏著巨大秘密的法師學徒最害怕的便是擁有信仰之人的調查,平常活動都在盡可能的與信徒減少接觸,看到打上門來的鞭笞者更是心中怯怯。

法師學徒立刻大喊道:“鞭笞修士!居然敢強闖男爵的府邸,如此違反秩序,你就不害怕神的懲罰嗎?”

每一個灰衣守望者都是優秀的外交官和詭辯者,雖然法師學徒並不是純正的灰衣守望者,但是他依然受到了噩古爾的影響,這讓他更加擅長攻擊人心。

對於幾乎放棄一切世俗的鞭笞者們來說,他們不害怕死亡,不害怕帝國法律的管束,甚至不害怕同教派內上位者的責罰,但唯獨害怕神的拋棄。

因為他們早已一無所有,唯一有的便是對神的信仰。

這種心靈的寄托是極為極端的,極端到哪怕隻是說說也會讓鞭笞者們感到害怕。

可老守墓人隻是看了法師學徒一眼,那可怖的麵貌中充滿了冷酷,眼神中滿是殺意。

西格瑪當年一把戰錘開創人類的新紀元,肉身錘翻一切妖魔鬼怪的精神早已凝練進了信徒的靈魂。

按照那名年輕人所說,居於此處的男爵不僅染指死靈術,還是不死者之災的始作俑者,老守墓人選擇相信這名年輕的傭兵。

那便沒有再交談的必要,與投身黑暗者交談,也是對神的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