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看到自己的身體還在,但卻感受不到,也控製不了自己的某些部位,比如左手。

毒素已經侵蝕他的身體至深,讓他命不久矣,他隻能本能的奔向自己的目的地。

月淺燈深試圖撿起火焰劍,哪怕不能收為己有,也要將其帶離此處,不能讓火焰劍法師再次拿到自己的武器。

可是月淺燈深觸碰到火焰劍劍柄的刹那,火焰劍上的火焰騰地一聲猛然升起,灼燒了月淺燈深滿頭滿臉,她的手掌也被火焰劍所燒傷。

月淺燈深立刻捂麵後退,放下手來,她的毛發基本都被火焰所灼到,之前的花容月貌(自認為)也變成了一張馬虎貓臉。

“投擲!”

陸泓離火焰劍法師稍遠,火繩短銃又來不及上彈,於是他將鷲靈盾猛然扔出,砸向奔跑中的火焰劍法師。

至於為什麼投擲盾牌,而不是投擲撕咬之刃,純粹是為了穩妥。

失了鷲靈盾,陸泓還能繼續戰鬥,攻擊能力也不算完全丟失,若是失了撕咬之刃,那陸泓真就變成隻有防禦,沒有攻擊的鐵王八了。

火焰劍法師閃避不及,再一次硬受了陸泓的盾牌投擲,他一個翻滾,來到了他同伴的身邊。

陸泓這才發現,兩人的麵貌有些相似,或許這兩人的關係不隻是戰友那麼簡單,他們可能是親戚,甚至是親兄弟。

從小生活在一起,才能讓人有這種默契,可以進行配合著施法,站得如此之近,也不會幹擾對方的施法進程。

不過這些事情並不重要了,陸泓並不會在意這些小細節,他隻關心自己怎麼樣以最小的代價殺死眼前敵人,而不關心敵人的兄弟之情有多深厚。

倒不如說,陸泓要是早看出了兩人之間的關係,說不定會更卑劣的利用火焰劍法師的弱點,減少自己的損失。

陸泓下意識的提醒月淺燈深補刀,原本隻是為了穩當,卻沒想到,倒是起到了額外的作用。

火焰劍法師撿起沒有被月淺燈深搶走的火焰劍,擋在了自己兄弟的麵前,一副要想殺死他身後之人,必須先跨過他屍體的架勢。

隻是火焰劍法師此時的慘狀已經讓他無法繼續維持戰鬥,他渾身破爛不堪,全身上下滿是傷口且血流不止,傷口流出的血液呈淡黑色,顯然毒素已經深入到了他的肺腑。

慘烈的戰局似乎已經注定,火焰劍也變得忽明忽暗,似乎正在呼應它瀕死的主人。

陸泓沒打算就這麼看著,他疾速上前,撿起自己的鷲靈盾,想要盡快殺死眼前的敵人。

他沒忘了,此時正是爭分奪秒之際,無論是私宅大門外奮戰的苟變等隊友,還是在瑪麗恩堡外拖延克裏斯賓的江山逐鹿隊伍,克裏斯賓私宅外的獵巫人隊伍,都在等待著他給出一個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