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第二天的中午幾個人剛準備用午膳的時候,桑柔剛剛把清粥端起來,就聽到外邊吵吵鬧鬧的。
桑柔讓彩蝶出去看看,彩蝶一下回來了跟桑柔說,“小姐,外邊剛剛過去一隊太監,似乎拉著什麼人,但是看不清楚那人的臉低垂著,似乎是暈過去了硬給拖過來的。”
桑柔一聽這話,心也是提了起來,昨天自己故意那麼說賀仲軒急匆匆的走了,剛才過去的人是麗嬪還是其他的什麼人?桑柔想著,端著手裏麵的粥也漸漸的傾斜差一點撒了出來。
彩蘋在旁邊一看,剛忙接過了桑柔手裏麵的粥,輕輕笑道,“小姐,管他是誰呢,還是先養好自己的身體,以後費心思費腦子的事情多著呢。”說罷,把碗放在了桌子上。
桑柔聽了這話朝著彩蘋笑笑,知道這是安慰自己呢,於是對她笑笑,感謝她的貼心。
想想也沒錯,自己畢竟還在綺雲居裏邊被禁足,無論外邊真的出現什麼事情,自己也是沒什麼辦法的,還是自保以備將來。於是也不再多想,隻是默默地吃起飯來。
這幾天賀仲軒沒有再來,桑柔也樂得清閑享受這幾天安閑的時光,看著翩翩飛過的蜻蜓,桑柔想這樣的日子其實也很好,隻是現在人為刀俎,自己為魚肉,若果不去努力改變,終究也是什麼都看不見了。
伈侍人孩子沒了第六天早晨的時候,綺雲居的門再次響起,打開門外邊站著滿臉含笑的吉仁。
吉仁隨著彩蝶進了屋,看見桑柔就給她行禮,滿臉笑容道,“娘娘,奴才是來宣旨的。”
桑柔聽這話趕忙起身跪倒,“臣妾接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妃江氏愛妒,曾鑄大錯,朕削其封號,禁足綺雲居,今皇後求情,朕念其悔過自新,且不曾逆旨出宮,解除禁足,降為貴人,以觀後效,欽此。”
宣完旨,把聖旨交到桑柔的手裏麵,“恭喜娘娘,終於能解除禁足了,奴才真是為您高興啊。”
桑柔趕忙朝後邊的彩蘋伸手,拿過了銀子給了吉仁,“相信公公也在背後為本宮美言很多次了,以後還有很多事情需要公公指教。”
“不敢當,不敢當,奴才也就是盡心的為皇上辦事,其他的事情都是要靠娘娘自己啊。”吉仁自然是個乖覺的,說話滴水不漏,沒有說幫忙也沒有說不幫,隻是默默地受了銀子。
“彩蝶,去把咱們那個廬山雲霧拿過來給公公拿去。”然後笑看著看著吉仁,“本宮自是知道公公沒空在咱們這邊常坐,也不能請公公喝一杯茶了,就請公公拿回去自己泡了喝吧。”
吉仁這邊一聽是雲霧,登時眼睛一亮,“虧得娘娘還記得奴才的喜好,這宮裏麵啊,也就是有娘娘記得了。”
“公公這才是妄自菲薄了,桑柔也隻記得點這些細枝末節了,還請公公不要嫌棄才是。”桑柔也跟著客氣,笑臉迎人。
吉仁收下彩蝶遞過來的茶,含笑說道,“娘娘,那奴才就告退了。”
桑柔笑著點頭對彩蝶說,“彩蝶,好生送公公出去吧。”
但是還沒等走出去兩步,吉仁又回過頭來,“娘娘自己珍重,奴才看到出皇上是關心娘娘的,隻要沒什麼意外,恢複到從前的位份也是指日可待的。”說完,就出了綺雲居的門。
桑柔想著幾人的話,覺得這話之前沒說收了茶葉之後叮囑自己定然是有意義的,不可能隻是一句玩笑話,可又覺得這話沒有什麼實質性的意義,想了想也隻是皺了眉頭就算了。
吉仁剛剛走沒過一個時辰,內務府的總管龐空已經命人準備了相應的賀禮和一些貴人服製等等,但是他本人也沒有來。
桑柔隻是淡淡的掃了一眼叫彩蝶收下了,心想這龐空果然個做事縝密的人,這樣在自己這邊也沒缺了禮數,萬一自己沒有複位就倒台了,他也隻是做到了自己的本分,不算是阿諛奉承。
內務府的人前腳剛走,皇後身邊的析文就帶著兩個小宮女來了,桑柔本來是坐在廊上倚著柱子,看上去是若風擺柳病怏怏的樣子,析文過來趕忙施禮,“給江貴人請安,江貴人千歲吉祥。”
桑柔自然是認識析文的,上次皇後帶著她亂來自己的宮裏麵瞧病的,但是此刻為了不露出破綻隻能是裝作不認識,看向旁邊的彩蘋,“彩蘋,這位是?”
彩蘋自然是明白的,趕緊在旁邊說道,“小姐,這就是皇後娘娘的貼身婢女析文,上次跟著皇後娘娘來探望小主,之後幫著找太醫的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