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完這些事情才回到了軟榻旁邊,看著文娘似乎痛得更是劇烈了,於是忙抱過文娘,讓她的頭枕在自己的身上。
“姐姐……太……太醫……怎麼說?”文娘看桑柔和太醫出去了這麼久,問道。
“沒事的,太醫說這孩子可能是要早產了,但是之前一直調養的好,所以隻要你放輕鬆就好,他去準備催產藥了,”
文娘一聽這話,像是一瞬間輕鬆了許多,虛弱的勉強笑了一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原來是這小家夥不想再媽媽肚子裏麵,想要來看看這個世界了呀!”
桑柔聽著文娘眼圈又紅了,但是不能哭出來,於是便也故意的笑著說道,“就是啊,這小家夥還真是個不老實的,不過看這好動的樣子,說不準是個皇子呢!”
文娘聽這話也開心起來,但是不無擔憂的說道,“姐姐,這孩子還不足月,現在出生會不會有什麼問題?”
桑柔聽文娘這個時候還在關心孩子,有些懷疑自己的選擇是不是錯的,要是真的有什麼不測,文娘要是以後知道,會不會怪自己?
可是桑柔不想再想那麼多,隻是對文娘笑笑,“你個傻丫頭,沒聽民間諺語說麼,這七活八不活,你這還以已經七個月多月了,足夠出生了!”
文娘聽桑柔這麼說才舒了一口氣,整個人也輕鬆起來,隻是還抱著自己的肚子,靠在桑柔的懷裏麵。
褚惠宮的外邊忙成了一團,燒水的,準備催產藥的,穆弘業在不停地指揮著,也加了幾個穩婆子過來準備接生。
文娘喝下了穆弘業的催產藥之後,被幾個人扶到屋裏麵去了,桑柔想要跟進去,可是穩婆子說著事情不能跟進去,雖然生孩子是喜事,但是終究沒生過孩子的人進去總是晦氣的。
桑柔隻能是站在邊上,聽著裏麵的聲音,自己的聲音也能剛好的被裏麵聽見。
隻聽見裏麵文娘疼痛的喊聲,聲嘶力竭的喊,“姐姐,我好痛,怎麼這麼痛,能不能不生了……”
桑柔聽著這話,趕忙問同樣是守在一邊的穆弘業,“穆大人,這文娘怎麼這麼疼,是不是您給開得藥不對?能不能再用點別的藥?”說著,桑柔的眼淚就撲簌簌的往下淌,止也止不住。
穆弘業聽這話隻是要搖了搖頭,“娘娘,這是必經的過程,誰也沒有辦法,咱們能祈禱的就是這過程中不要出現什麼問題就好!”
桑柔聽這話知道多說無益,便對裏麵喊,“文娘,你不要怕,這是必經的過程,隻要過了之後就沒事了,我已經派人通知皇上了,想必皇上一下就會來了!”
可是文娘這時候已經聽不進桑柔的話了,隻剩下疼痛的呼喊,然後就看著裏麵的人不斷地把一盆盆的血水從裏麵端出來。
桑柔在旁邊看著,每次有人端走一盆心裏麵的不安就又多了一份,就見旁邊的穆弘業還在吩咐別人抓藥煎藥,但是好幾種藥在煎著,卻沒見拿去給文娘喝。
這時候就見門一推,賀仲軒滿身風塵從外邊走了進來,直奔這邊,看見桑柔在外邊站著,便問道,“柔兒,媚媛怎麼樣?”
桑柔搖了搖頭,淚眼婆娑的看著賀仲軒,“妹妹一直喊疼,現在聲音是小了,可是聽說是因為喊的都沒有力氣了,臣妾實在是擔心!”
賀仲軒聽這話確實平靜下來一些,安慰桑柔說道,“柔兒別怕,這後宮裏麵生孩子就是這樣的,皇後和琪貴妃之前也是這樣,想來是不會有什麼事情的!”
說著賀仲軒拉著桑柔到旁邊的軟蹋上坐下一起等著,可是突然就見裏麵有一個穩婆子跑了出來,滿手是血的往外邊跑,對穆弘業說道,“大人,不好了,娘娘有出血的征兆了,您看要怎麼辦?!”
桑柔聽了這話一下子從軟榻上站了起來,但是卻愣在了原地,這剛才喝穆弘業說的不好的事情終於還是發生了麼?
桑柔這樣想著便走到了穆弘業的旁邊,眼淚不住的像斷了線的珍珠一下散落,一邊嘴裏麵喃喃的問道,“大人,該怎麼辦,你一定要保住文娘,一定要!”
穆弘業卻沒有理會桑柔的話,隻是平靜的問穩婆子,“娘娘出血的症狀怎麼樣,是一直血流不止還是隻是小範圍的出血,還沒有出現雪崩之勢?”
看著穆弘業的冷靜,穩婆子似乎也被安撫住了,整個人都安穩了下來,正色回答,“大人,娘娘不是血崩的情勢,隻是小範圍的出血,但是較之平常的產子出血量要大上很多,奴婢恐怕要是控製不住會血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