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位的就是太後的另一個親生子,也是賀仲軒跟桑柔說起過的那位王爺賀敏詞,遠遠望上去,的確是氣宇軒昂,劍眉高挑,虎目圓睜一派不怒自威的樣子,如果不是聽賀仲軒說起過這個人,就會以為他是個邊關的將軍,但是也是有勇無謀那種。
然後是七王爺賀麒安,身邊隻有一個小廝沒有其他人,依舊是蒼白的病態,麵上沒什麼血色,頭發隨意的挽起,嘴角帶著一抹淡淡的笑意看著正在正廳表演的舞姬們,怎麼都是閑適、悠遠的樣子,桑柔左看右看都沒看見葉鸝的身影,不知道這妮子去哪裏了。
這邊就是皇後、琪貴妃、珍嬪、嫻嬪和桑柔、文娘,別的人都是坐在這些人的身後的,因為後宮的規矩森嚴,隻有貴人以上的位分才能坐在前麵一排,哪怕是家宴也是不例外的。
司樂局已經準備了很久的各種大型舞蹈,這一刻都派上了用場,音樂絲竹之聲不斷地響起,舞姬們一個接著一個的魚貫而出,擺出各種難度很高的造型,贏得一片一片的喝彩之聲。
但是,雖然歌舞不斷,此時太後的臉上越來越不好看,本來皺著的眉頭又來越緊,隻是喝下了兩杯水酒之後便隻是端坐著不動了。
這時候就聽賀仲軒對著嬪妃這邊敬酒,“媚媛何在?”
文娘聽這話趕忙端著酒杯站起身來,遙遙的舉杯,“皇上,臣妾在這兒,今歲除夕,臣妾恭祝大齊國國泰民安。”說完,杯中酒一飲而盡。
賀仲軒聽了這話臉上都是笑容,“媚媛這話說的極好!”說著對對麵的幾個人介紹,“雲康皇叔,敏辭、老七,這是媚媛侍人,剛剛為朕生了個皇子。”
文娘在後邊對幾個人福了福身子,微微一笑,對麵的雲康王笑著點頭沒說話,賀敏詞卻開口道,“皇上的確是盡得了天下的佳人,敏辭真是羨慕!”
桑柔聽這話,覺得已經是極大的不恭敬了,單憑這話就足以經夠治罪了,可是賀仲軒卻是微微一笑,“敏辭,這天下的佳人可是數不完的,隻是朕有幸得上天眷顧而已。”
賀敏詞卻是沒有回答,但是臉上盡是不屑的笑容,桑柔記得賀仲軒說過這太後的心思,於是對麵前的人多看了兩眼,可是越看越是心裏麵隻是覺得好笑。
這真的城府深的人在這樣的時刻是不會主動挑釁的,很明顯現在是賀仲軒寬容,否則這樣的話豈能容忍?即便是賀敏詞有自己的隊伍,終究是不及一國之力。
可是眼前的人卻直麵挑釁,就像是生怕對方不知道一樣,這樣雖然是覺得英雄主義,但是終究也是把自己完全的暴露了。
就在這時候太後在座位上站起來,對賀仲軒說道,“哀家今天喝了許多酒也乏了,皇帝就好好的在這邊和大家吃酒,哀家先回宮了。”
“母後,可是身體有什麼不適?”賀仲軒聽太後這麼說,忙也站起身來,對旁邊的吉仁吩咐到,“快去太醫院叫了太醫去給太後瞧瞧,不要有什麼才好!”
太後聽這話倒是擺了擺手,“皇帝,哀家隻是累了,不要叫太醫了,哀家回宮休息便是了,明日你和皇後去哀家那裏請安吧。”
賀仲軒聽太後這麼說,便也不再多說什麼,隻是施禮說道,“恭送母後!”
見此情景,所有人都跪倒施禮,“恭送太後老佛爺。”
桑柔看著太後遠去的身影,再看看對麵的賀敏詞真的覺得這人不適合做皇帝,雖然握著重兵,看起來有小聰明,可是這樣不算深的城府根本就不是帝王之道。
送走了太後,大殿裏麵的氛圍變得剛好了一些,畢竟有太後在的時候總歸是拘束很多的,就見賀仲軒對下麵朗聲說道,“媚媛為朕誕下一子理應進封,當時正值年關朕處理政事繁忙,這件事情被壓後了,現在趁家宴上宣布,晉媚媛侍人為媚媛貴人!”
桑柔聽這話為文娘高興,回頭看文娘微笑,隻見文娘卻是並沒有想到,趕快走出來對賀仲軒磕頭,“臣妾謝皇上厚愛。”
“起來吧,還沒出月,要好好的休養身體!”賀仲軒說話的時候臉上全是溫柔寵溺,桑柔回頭看了一眼,發現很多人的臉上都是一臉憤恨的看著文娘,隻是這時候文娘還沉浸在喜悅之中沒注意到。
桑柔隻能是歎氣,看來之後日子是平靜不下來了,畢竟這合宮夜宴上進封的確是莫大的殊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