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仲軒走了之後大家各自散了,文娘和桑柔坐在回去的軟轎裏麵,兩個人的臉上都是一臉的沉重,最後還是文娘先開口了,滿臉都是擔憂的神色,“姐姐,這次的事情妹妹覺得蹊蹺,這大師竟真的能通神?那這後宮的事情,前朝的事情可不是沒有不能解決的了?”
桑柔聽文娘這麼說冷笑一聲,“這世界上哪有那麼多的鬼神之說,不過是有人故弄玄虛,裝神弄鬼罷了,隻不過這次的事情蹊蹺,我還沒有搞清楚這來龍去脈。”
看著桑柔滿臉淡定的模樣,文娘忍不住說道,“姐姐,你這麼平靜妹妹真是看不透,按說這珍嬪被貶斥禁足,姐姐要麼應當高興,要麼就是覺得事有變故,這樣安靜反而是叫妹妹看不透了。”
聽文娘這麼說,桑柔才從自己的思緒中回過神來,“妹妹,我是在想這整件事情,因為時間緊迫,沒來得及和你說早上的事情。”
文娘本來就是看著桑柔的樣子著急,聽桑柔這麼說便關切的問道,“姐姐遇到了什麼事情,竟然到現在還想著?”
桑柔知道文娘其實就是關心自己,於是說道,“這件事情說來也是珍嬪出事之後,我最想不通的地方。”說著,桑柔壓低了聲音在文娘的耳邊說道,“今天早晨的時候無意之中,我在首飾盒的最底下發現了厭勝之術的娃娃,就和最後在珍嬪的宮中發現的那個是一樣的……”
“啊!”文娘聽了這句話之後驚呼出聲,之後馬上意識到失態,趕忙用手帕捂住了自己的嘴。
外邊的子佩聽到文娘的叫聲忙問道,“娘娘,怎麼了?需要奴婢麼?”
文娘整了整心緒對外邊說道,“沒事,隻是本宮的腳一下子抽了筋,疼了一下,現在好了,不礙事了。”
子佩聽這話不再出聲,文娘也壓低了聲音問道,“姐姐,這壓勝之物怎麼會出現在姐姐的宮中?你是根本不相信這些東西的,宮裏的人又都是自己的心腹,怎麼可能出現這事情?”
桑柔搖了搖頭,“我宮裏麵的人我自然是信得過的,凝蕊想起來前幾日的時候內務府的人曾經來過,可能是他們動了手腳,你想想,如果不是我發現的早,那麼這次我就不僅僅是像珍嬪那樣被禁足了,更可能的是而被打入冷宮。”
文娘聽這話更是驚訝,抓住了桑柔的手說道,“姐姐,這內務府的人為什麼要這麼對姐姐啊?”
桑柔聽文娘這麼問也是苦笑道,“妹妹,這就是我所憂慮的地方,要是這些人是朋友,對付珍嬪無可厚非,可是從對付我這裏快來看又是敵人,可這後宮之中,現在沒有人是真正的朋友,那麼究竟是誰對我們兩個人都恨之入骨,又能趨勢內務府這麼做?”
文娘聽著話想了想之後,遲疑的說道,“皇後……”
桑柔點了點頭,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歎道,“我們現在還是一條船上的螞蚱,她就開始這麼迫不及待的對我動手,文娘,我真的害怕等到太後這邊倒台之後,我們的日子會更加的艱難。”
文娘聽這話臉色變的很差,臉上也不無擔憂的神色看向桑柔,“姐姐,這後宮的鬥爭真是一日無休,真的沒有其他的辦法了麼?本以為等到鬥倒了琪貴妃就能喘息了,可是現在看來……”
桑柔拉住了文娘的手說道,“今天這件事情我算是看清楚了,這後宮裏麵,隻要還是皇上的天下,那麼隻有拴住皇上的心才是最重要的,皇上信誰,誰就能夠立於不敗之地,所以妹妹,咱們不爭寵的日子到盡頭了,這之後的日子想要保住自己,保住孩子,就必須要贏得皇上最多的寵愛!”
文娘聽這話不斷地點頭,語氣也堅定起來,“姐姐說的是,畢竟我們身邊還有孩子需要保護,無論是什麼人,都不能讓她們傷害了我的孩子!”
兩個人這時候的語氣都分外堅定,因為都有自己想要保護的人,兩個人的手緊緊的握在一起,文娘像是宣誓一樣的說道,“姐姐,我們相互扶持著,一定沒有人能夠傷害得了我們!”
桑柔恩了一聲,之後兩個人各自回去自己的宮裏麵,桑柔在路上看著外邊明朗的陽光,心裏麵卻是一絲苦笑,這樣明媚的陽光,終究也還是照不亮自己在這後宮裏麵,不停的為了性命而擔憂的心。
這天晚上的時候賀仲軒又來到了綺雲居,不過臉上似乎沒有什麼不高興的,進到屋裏麵來的時候臉上甚至是帶著一絲笑意的,桑柔見狀幫著脫下了大氅,之後拉著賀仲軒坐在了椅子上,對彩蘋說道,“去把煮了一下午的人參雞湯端上來給皇上,記得要滾燙的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