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柔看著文娘關切的樣子,心理麵也是感動,畢竟這後宮雖然是爭鬥不斷地地方,但是還是有這麼多人關心自己,還有賀仲軒那樣的相信自己,桑柔那種心裏麵的暖意更是蔓延開來。
拉著文娘坐下之後才說道,“沒事的,皇上信我,況且這事情本來也不是我的錯,要不是大人教給孩子的,孩子怎麼就能說出這樣難聽的話來,必然是琪貴妃或者是手下的那些人教的,這也算是給他們一個教訓吧。”
文娘點了點頭,但是語氣裏麵不無擔憂,“可是姐姐,這事情雖然不是咱們的錯,但這之後就算是和琪貴妃正式宣戰了,但是之前皇後這邊也不算是靠得住的,這樣的決定是不是太過果斷了?”
桑柔搖了搖頭說道,“即便黃後續想要除掉我,也隻能是偶爾用些小手段,可琪貴妃是被皇上放棄的人,即便是皇上喜愛芙瑤,但是對女兒的愛不會直接讓皇上放棄對琪貴妃這邊的打壓。”
文娘聽這話點了點頭,如有所思的說道,“的確,芙瑤公主縱然是再可愛,可是皇上是要反對太後的,琪貴妃終究是要被皇上放棄的。”
桑柔知道文娘明白了,於是撚起桃花瓣,輕笑道,“這桃花再美也就是春天最燦爛的花朵,但是夏天很快就會到的,咱們能做的就是,跟著花匠,這樣才能隨時看見這個季節最美的花,這個人就是皇上。”
文娘聽這話也捧起一點花瓣,輕輕地吹落在地上,“姐姐,花瓣落了的時候,我們就跟著花匠走好了。”
一陣風吹過,已經飄落的花瓣飄飛起來,兩人看著飛舞的花瓣,相視而笑。
第二天清晨的時候是四月的初一了,按例大家都是要去拜見皇後的,於是早起就到了鳳儀宮,大家都坐定了之後,皇後清了清嗓子和善的說道,“天氣又開始熱了起來,到這個時候內務府又要給各位姐妹裁製新衣了,要是妹妹們有什麼想法,都可以盡早的提出來,也好讓內務府有些準備才是。”
一聽說是裁製新衣服,那些位分比較低的小主們臉上都是難以抑製的喜悅,但是位分高一些的人們倒是沒什麼變化,隻見琪貴妃摸了摸自己頭上的珠翠說道,“每年都是一樣,這宮裏麵的繡娘都沒變,秀出的樣子無非就是那些,還能有什麼?”
皇後聽這話隻是微微一笑,“妹妹也莫要這樣說,畢竟這繡娘也都是全國各地選出來的手藝最好的,若是他們都找不出些新樣子,想必各地也不會有什麼好的了。”
蝶舞聽皇後這話倒是幽幽的說道,“皇後娘娘,臣妾鬥膽說一句,這也不見得,我們回紇的樣子,雖然不算是最精致的,可是樣子卻是常用常新,費勁了心思的,難道這富庶的大齊卻沒有什麼新樣子?”
這話一說出來,屋裏麵一片嘩然,畢竟這蝶舞也不過就是常在的身份,這樣公然的挑釁皇後,那無異於是在自尋死路。
可是皇後卻像是根本不在意,隻是笑笑說道,“妹妹剛來宮中,對著宮中的樣子自然是不甚了解的,琪貴妃也隻是呆的久了,無聊的時候隨便的抱怨兩句而已,你也不要太過擔心沒有你喜歡的樣子。”
蝶舞聽這話倒是不卑不亢的微笑,“臣妾一直覺得琪貴妃娘娘是個有什麼說什麼的直性子,所以才有這樣的擔心。”
桑柔在旁邊聽著不禁感歎,這話明裏麵是說琪貴妃直性子,實則是在諷刺皇後說話拐彎抹角,這的確是很得罪人的。
桑柔看著蝶舞的樣子,不知道為什麼,就覺得她像是故意想要激怒皇後,根本就沒有考慮這樣做的後果。
果然,皇後的臉色一下子就變得不好看起來,一時間也沒接上來話,可這時候卻聽到一直都不怎麼說話的常在馮氏接過話來,“蝶舞姐姐這話說的也是,琪貴妃娘娘就是直性子,所以什麼話也都敢說,小孩子有嘴無心的就學了去,得罪了人。”
說著,這馮常在就往桑柔這邊看了過來,桑肉自然是知道這就是在說芙瑤的這件事情,但是這時候要是說話明顯就是自己找麻煩了,於是隻能是沉默不語。
皇後卻像是抓住了什麼機會,笑道,“那倒是的,琪貴妃妹妹以後確實也要注意,不要什麼話都對著孩子說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