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高處有陣陣清風徐徐過,青鸞之上,年輕人衣袂與鬢角一起吹拂而動,那一襲月色法袍的兩隻大袖子,如有絲線自行束縛做繩結。

“異獸上麵有人”,許逸瞳孔一縮,語氣驚異,三人互視,眼色變換,心下各自已有了注意。

在座的能成為弟子管事,都是成精般的人物,擒住軟肋這種道理哪怕不訴說至口,大家一個眼神也皆都各自明白。

吳庚看向躺在哪裏的的黑豹,全身上下血痕累累,幾乎已被完全染成血黑色,氣息奄奄的模樣,被青鸞的氣息驚動,勉強睜開了眼,直到看到空中的吳庚,黯淡的眼神才閃過一絲明亮之色,低吼一聲,眼中帶有掙紮之意,可是身體卻再難有絲毫的動作。

吳庚麵色如水,居高臨下,視線最終落在另外三人神色,神色冷漠,宛若看向死人。

腳下靈力迸發,伴隨著青鸞的尖銳鳴啼,一股龐大力量瞬間向龍龜擠壓而去。

三人神色一緊,龐大力量對撞,轟鳴之聲將龍龜的嘶吼都淹沒於內,隨著感官的被隔絕,惶惶之色不覺顯露,不知過了多久,聲浪才漸漸平息。

三人心頭一鬆,龜紋顏色雖稍有黯淡,但卻毫無破損,龍龜抗住啦!

似是神性不滅,龍龜竟主動發出一聲嘶吼,空中波紋顯現,似能震天,不斷挑釁著青鸞。

“哈哈,小子,有本事就別走,這次你整不了老子,老子定然讓你後悔來到這個世上”,龜殼內耿暉臉色瘋狂,陰沉說道。

吳庚臉色平靜,緩緩道:“那今天都死在這裏吧!”

“哈哈”,耿暉似是聽到了一個極其好笑的笑話一般,譏諷道:“就憑你能破開嗎?腳下那頭雜毛鳥還能存多長時間,非要引這麼大動靜,卻沒有相應的實力,而宗門的人談話間就到,到時候看是誰受罰”,耿暉一副愚弄的樣子。

吳庚一副看蠢貨的樣子,“宗門的人即使來啦,你能保證自己到時候還能說話?”

許逸眉頭一皺,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下意識看向呂良,後者同樣一副忐忑不安的樣子,隻有耿暉依舊是一副譏諷的模樣。

“怎麼辦”,許逸直接忽略耿暉,輕聲向呂良問詢道。

“守”,呂良眼睛光芒閃爍,下意識說道,沉吟片刻,又補充道:“這小子太邪門啦,現在我都看不懂那異獸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存在”。

“好,隻要守到宗門派人前來,形勢一切都會逆轉的”,許逸喃喃道,不知是在向呂良訴說,還是在暗下給自己打氣。

吳庚臉色絲毫不顯焦急,身體一震,罡風吞吐間,輕飄飄的落地,來到黑豹身邊。

吳庚摸著黑豹碩大的腦袋,後者恰如當初自己在村子裏受傷躺在床上的樣子,暗歎一聲,“以後跟著我不知是福是禍”,言語同時,煉體功法運轉,丹田處早已開始煉化的一塊不知名玉石徹底融化,體內金色絲霧瘋狂運轉,全部湧向黑豹體內。

“怎麼辦,幹不幹”,耿暉眼神帶著厲色開口問道。

此刻白衫少年將後背完全露給三人,更重要的是在陸地上,沒有那頭異獸的幫助,眼下確實是個很好的機會,許逸眼中光芒閃爍,腦中千思百轉,不停的權衡利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