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間平房內,少女蘇醒,日頭正盛,已是清晨。
睜眼便看到盤膝不遠處修煉的吳庚,後者雙眸開闔,看向少女。
少女掙紮起身,頭腦隻感覺一片混沌,看向那個屋子內多出的一個陌生人,畏畏向後蜷縮起來身體,手中下意識摸索附近,趁手物件沒找到,倒是摸到一四四方方的物件,也顧不得去看其它,掂量重量,這東西倒也不失為一個好物件。
吳庚靜靜的看著這一幕,眼皮一跳,隨後緩緩從椅子上站起,小小的動作,卻又讓少女如臨大敵。
吳庚動作盡可能放的輕柔,隨之謙然再次說道:“昨日之事,是我之過”。
少女眼中迷茫之色一閃而過,臉上戒備之色不減反增。
“沒有自保之力時,那個法印最好不要輕易視人”,吳庚指向少女負於身後的那一隻手處,溫和說道。
不待少女反應,吳庚緩緩走向屋外,拉開房門,陽光照射進來,吳庚下意識的眼睛眯起。
院落內已經有一隊黑衣列於四周,看向吳庚走出房門,神色一緊,各自列隊於前,領首之人也是個生麵孔,此刻卻是麵色拘謹,看向吳庚連忙躬身抱劍於前。
吳庚輕輕點頭,淡淡道:“走吧”。
領首之人連忙點頭,大手一揮,率先引路,帶著吳庚向外走去。
一路浩浩蕩蕩,吸引了不少弟子注意,圍在外圍,指指點點。
“中間那是何人?”
“是甲院管事,一夜連斬數十人,青鸞一怒,整個外院都傳的沸沸揚揚”一弟子神色激動,一副崇拜模樣。
“是啊,可惜宗門規矩不可破,思過峰麵壁一年,這人怕都要煉廢嘍”,一人搖頭歎息道。
一群人聒噪不休,並且人還越聚越多,領首之人眉頭緊皺,隻是白袍在側,話到嘴邊卻也沒敢多說什麼。
吳庚臉色坦然,直至在人群中似乎看到什麼,也隻是輕笑一聲,點點頭,再無其它動靜。
這卻讓領首之人驚疑不定,環顧一圈也沒能找到什麼,隻是有一紅裙少女,以手掩麵,似有泣聲斷續傳出,惹人心煩。
又看了看白袍少年沒有其它動作,領首之人心中一安,非是自己膽小,願意進執法隊的能有幾個膽小的?況且自己修為尚可,煉氣中階混上一小隊長當當,差嗎?不差啦!在雜役弟子麵前就已經是高不可攀的角色,哪怕是在外宗弟子麵前那也是份量極重的一位,自己會怕一個雜役小管事?
自然是怕的!
築基長老傳喚,莫說是自己,連其它幾個師兄弟都以為是那飛黃騰達的福氣到啦,個個羨慕嫉妒,隻恨自己沒有那好運氣,可誰能想到這他娘就是個催命符。
自己至今還記得當時下山時的場景,個個師兄弟圍攏而上,左右發問,卻無一人注意到自己當時的腿都是顫顫的,左顧右看,眼神茫然,隻有一句,“辦不好差事,你不會死,但是會生不如死”在腦中轟隆隆不停回響,磨滅不斷。
領首之人當時就懵啦呀,心中下個念頭就是:“自己被築基威脅啦?”
“是嗎?”
“是的!”
好似腦中自己分飾兩角。
當下那敢得罪這白袍半點,連半夜聽到對方的名字都要顫上一顫,茅房都要比平時多跑兩趟,不然那裏能睡的踏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