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雲蒼溪鮮血流淌,於淺淺觸目驚心。
吉姆竟然真的要殺掉雲蒼溪!
她該怎麼辦,怎麼辦?
於淺淺的心裏一片混亂,她不知道自己應該怎樣表現才能夠消除吉姆對雲蒼溪的懷疑。
正在她糾結著要不要衝過去看一下雲蒼溪傷勢的時候,吉姆的赫然已轉向她這邊……
下一刻,於淺淺看到那吉姆的笑臉,和黑洞洞的槍口對比分明。
吉姆憤然說道:“你到現在還不說實話,信不信我立即殺掉眼前的女人!”
但是話卻不是對她,而是針對旁邊的雲蒼溪。
和於淺淺的答案幾乎沒有二致,一句“不知道”從雲蒼溪薄毅的雙唇中,被輕輕吐出來,帶著一分毋庸置疑的堅定與決然。
話剛剛出口,就聽“砰”地一聲,於淺淺眼睛微眯,看著槍口冉冉升起的熱流……她很意外,沒有想像中的痛楚傳來。
隻是感覺思緒恍然地飄浮著,眼前突然光怪陸離,意識已經辨識不清東西南北。
自己這是死了嗎?
原來死並沒有想象中的痛苦。
不管怎樣,風雨既然要來,嗯,就讓它痛快的來吧!
於淺淺已經做好了赴死的準備。
人死了,有輕於鴻毛,有重於泰山。
這次死後,於淺淺應該屬於重於泰山的範疇。
於淺淺等待自己呼吸衰竭的那一刻,她仿佛看到了自己的血液噴湧而出,腦海中一片的氤氳朦朧,卻有一點牽掛依然無比清明……
“別了兒子,別了年邁的父母雙親,我不負責任地離開你們,你們千萬不可以責怪我,我也是為了一個信仰,一個夢。
這個信仰早已經超出了單純生意人的範疇。
而我也會在另一個世界默默祝福你們……”
她在等待自己生命的消弭。
然而,少傾之後,於淺淺卻沒有感覺到自己的生命跡象消失,這是怎麼回事?
矗立在眼前的一座山,瞬間將她飄遠的思緒拉回。
摸了一下山的質感,是鋼板,倔強中卻又不失彈性的柔和。而且沒有金屬材質的物體所帶走的冰冷……
隱隱之間還有一股溫熱的氣息透出來。
世間哪有這樣的鋼板,柔情地擋在她的身前,審視自己未曾傷及毫發的身體,她開始關注眼前的鋼板。
順著筆直的鋼板向上望去,卻看到雲蒼溪棱棱角角的臉,在幽暗的光線裏,線條分明地凸顯。
自己之所以沒有受傷,之所以毫發無損,隻是因為這座山,這道鋼板的存在。
雲蒼溪為她擋下了子彈,這是一個不爭的事實!
本來他已經受傷,卻還為她擋下了這一顆子彈。
什麼時候才能夠證明一個男人愛自己,無非就是在生死危急的關頭吧。
她現在的第一意念就是要關注一下雲蒼溪現狀。
如果就此失去雲蒼溪,那她未來的生命將會是一片灰暗。她的生命將會失去全部的意義。
她修長的身軀微微蹲下,玲瓏的身體蜷曲在雲蒼溪的身側。
望著雲蒼溪依然在滲血的傷口,腦海中一片空白,口中還在下意識的呢喃:“阿溪,你為什麼這麼傻,你本來已經中了一槍,再中這一槍無疑是要你的命……”
“那樣我也在所不惜,因為你是我深愛的女人,我願意為你做任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