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不安的動了動腳，難道二狗子不隻是做了自己猜想中的事情？他想著，心中越發的慌了。
許是感覺到了張山炮的不安。
陳北在沉默了將近一個小時之後，終於開口。
“陳二狗。”他叫了二狗子的大名。
陳二狗一個激靈，抖了抖身子，下意識的就應了聲到。
反應過來，滿臉通紅，帶著不甘的看著陳北。
“嗬嗬，不甘？”陳北捂唇笑了笑。
“難道我陳北對你們這群人難道不好？”他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問陳二狗。
沒人接話。
陳北也不在意。
他單手撐著下巴，換了個姿勢：“讓你們過來時，我從來沒想到你們當中會有人背叛我。”
他說完，微微一頓。
“陳二狗，是你自己交代還是我讓你以前的兄弟來詢問？”陳北沒有說太多，直接奔了主題。
即使心中已經有了猜測，但是親耳聽見陳北說出來，張山炮的心情還是有些不一樣的。
他眼神中帶著難掩的複雜看著陳二狗。
也許是陳北並沒有發太大的脾氣讓陳二狗忐忑的心稍微安定了些，心中也沒有那麼慌張了。
他理了理心緒，看著陳北。
“你的猜測都沒有錯。”
他選了個折中的說法，琢磨著暫時不要得罪陳北太狠了。
卻不知道，陳北早在發現他是內賊時，就已經徹底的得罪了陳北。
“嗬嗬。”陳北低聲一笑。
陳二狗那副我沒做錯，我什麼都沒錯的樣子，當真讓他看了想笑。
“陳二狗，你是不是覺得……背叛我這件事挺自豪的？”
聞言，陳二狗張了張嘴，顯得有些詫異，隨即又緊抿著嘴角。
顯然讓陳北說中了心裏話。
陳北是個人精，眼睛尖的不要不要的。
自然一眼就看出了陳二狗的意思。
他動了動手指：“那你倒是說說我是哪裏對不起你了？讓你在做了背叛我的事情後，還這麼自豪？”
這是陳北永遠想不通的一點。
他敢說，無論是早上的李富貴和他身後的那些人，還是如今的陳二狗和張山炮帶來的兄弟，他從來沒有對不起他們！在合作社中，給那些社員的他永遠都是給的最好的，無論是食堂裏每天的飯食還是合作社給他們準備的生活用品，他都吩咐了張山炮樣樣用心，每個月的工資也是按照市麵上最高的來。
不說他想不清楚，就是張山炮這個以前的頭頭也想不通。
在他眼裏，陳北已經對他們足夠好，為什麼總有人不知足？
“對不起？”像是聽見了一個極其好笑的笑話。
陳二狗猛地笑出了聲。
聲音有些尖銳刺耳。
“你陳北哪裏對的起我們？當初幫你賣玉米你自己得了五千卻讓我們這麼多人平分？分下來我們每個人手上拿著的也不過幾百而已！你對得起我們，又怎麼會隻給我們五千？”
他也不停下，似乎是積攢的許久的怨氣急於在這個時候發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