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個司空娜嫣的出現,也並不是空穴來風,至於她有什麼來頭,暫且不說,起碼能透露的一點是,她已經不是第一次關注這個千北合作社了。
可就在關注千北合作社的同時,她發現,這個合作社的負責人,竟然強勢到把整個合作社弄成了一個勞改農場一樣。
即便再怎麼事出有因,那也是違法的行為,如果合作社裏的員工們稍微懂點法律知識,那估計陳北就得吃不了兜著走了。
於是她就琢磨著,一定要聲張正義,為這些農民工們出這口惡氣。
以至於在剛跟王千戶的秘書達成了相關共識之後,便馬不停蹄的趕到了天水鎮。
而且她之所以去千戶集團,其實最主要的原因,並不是要找王千戶,而是想要知道下,合作社的負責人現在是不是還在那裏。
可沒想到,剛見到陳北就遇到了這麼一幕,這讓她心裏不由的對陳北有了一個新的看法。
其實她跟陳北都看的出來,這個逃走的人,很有可能就是想要用這種方式來闡述對陳北這‘霸權主義’管理方式的一種無聲反抗。
按照司空娜嫣之前對陳北的定義來看,在得到這個消息之後,他應該會相當憤怒,然後對這個人采取那種完全不在乎人權主義的極端措施。
說的簡單一點,就有點類似民國時期的軍閥了。
但陳北現在的這種處理方式,頓時讓她發現,或許眼前這個年輕人,還有得救。
而陳北自己,其實除了司空娜嫣所想到的這一點外,他突然意識到了另外一個問題。
從之前那個小子開始,再到今天的事情,陳北發現自己真的錯了。
不管是張山炮也好,還是狗蛋也罷,他們骨子裏是不壞,但本質已經動搖了。
或許他們對自己有一顆感恩的心,所以才會一直走到了現在,但這也僅僅隻是暫時現象。
在合作社裏的日子,跟外麵混的日子完全是兩碼事。
單單就說自由這一塊吧,即便是陳北現在沒搞出這麼多個硬性規定出來,那也得起早貪黑的幹活。
可在外麵混社會呢?
想什麼時候起來就什麼時候起來,想什麼時候睡覺就什麼時候睡覺,有了錢了,就帶著一幫人去逛逛窯子跳跳舞,沒錢了,那麼就幾個人窩在一起喝酒打牌。
這完全是兩種生活。
也難怪,會有這麼多人受不了。
所以說,陳北現在覺得,在遊說張山炮等人跟隨自己進入合作社這件事情上,他錯了。
“你老這麼盯著我幹嘛?”
既然錯了,那麼就需要想辦法來改錯,或者是彌補,但就當他下意識抬起頭的時候,卻發現,司空娜嫣竟然直愣愣的看著自己發呆,不由好奇的就問出了口。
“沒什麼。”司空娜嫣絲毫沒有覺得尷尬,反倒是很理所當然的聳了聳肩,然後繼續問道,“我從下火車到現在,還沒吃過東西呢,怎麼,你不打算請我吃點什麼你們這裏的特色菜嗎?”
陳北也確實是感覺到有點肚子餓了。
當下就回道,“請吃飯倒沒什麼,不過要說這個特色菜的話,說實話,還真沒有,這樣吧,我記得之前王大哥帶我去過一個地方吃飯,味道還不錯,要不咱們就去那裏吃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