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輯:愛的位置
如果母親是雨,
那我就是雨後的虹;
如果母親是月,
那我就是捧月的星。
母親是我生長的根啊,
我是母親理想的果。
滴水可見海,眾涓彙成洋,世間之大義,皆同此理啊!
親情鑄成的大義
●流沙
一位農民從外地打工返鄉,乘車趕往自己的老家。到了離家50多裏的地方,他突然感到自己身體不適,發熱、咳嗽,從新聞中他看到過“非典”症狀的宣傳,聯係自己的症狀,心頭便是一驚。
他想如果他是“非典”感染者,那麼一車人就會被感染。他讓司機把車停下來,自己走下車,慢慢步行回家。
那幾十裏路他走了很長時間。到了村口,已口幹舌燥,真想回家喝一碗涼茶,馬上見到他的妻子和老父親。但他卻停住了腳步,他怕把自己的疾病傳染給親人和鄉親。
他就站在村口,大聲喚著妻子的名字。他的妻子聞訊趕來了,他讓妻子給他端一碗水,擺在村口的一塊大石頭上,然後讓妻子走遠些,不要靠自己太近。
水喝完了,他又對妻子說:“把父親叫來。”
妻子就把他的老父親扶來了。他雙膝跪下,朝老父親磕了一個頭,說:“孩兒可能得了‘非典’,這就上醫院去,您老人家多保重。”說完,他在老父親和妻子的眼淚中獨自步行去了醫院。慶幸的是,他患的不是“非典”。
這是一個真實的故事,發生在江蘇豐縣。市委書記聽到這個故事後,感慨萬千,盛讚這位叫張元俊的大義農民。
兒女之情仿佛與大義相去甚遠。常人看來,大義者必置兒女家庭之情於度外,有其無以複加的高尚的覺悟。但在這非常時期,這位農民兄弟恰恰用這些零碎、或許有些家長裏短的情感構建了令人動容的義舉,卻沒有讓人感到一絲的瑣碎和自私。滴水可見海,眾涓彙成洋,世間之大義,皆同此理啊!
他呆呆站著,目不轉睛地盯著那個人的臉,沸騰起來的血,一下子就凝固了。
新聞背後的母親
●衛宣利
這是他進報社的第29天,手機仍然在口袋裏靜默著,辦公桌上的電話不時會響一下,鈴聲並不很亮,但每次都震得他心驚肉跳。29天,每天幾乎都是一樣,早上七點半被鬧鍾叫醒,洗漱,來不及吃早飯,匆匆趕到報社,等新聞線索。他像那個守在樹後的農人,期待有一隻兔子會突然撞在他的電話上——作為一個剛人行的新聞熱線欄目的記者,沒有關係沒有線人,他隻能這樣笨拙地等待,希望突然出點什麼大事讓自己碰巧速著。
然而卻沒有,世界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安靜。電話隔一會兒響一下,都是些很繁瑣的事情:小區的垃圾無人清理,市場的亂收費,兩棵被砍的樹,谘詢出國的手續,手機裏的中獎短信……他覺得自己的心就像一個氣球,電話一響,就迅速地膨脹起來,接完電話,又迅速地癟下去。
他必須從那些雞零狗碎的事情中,分析,判斷,過濾,敏銳地找出有價值的,背著采訪包,坐車,問路,采訪,回轉,寫稿,忐忑不安地傳給編輯……他的運氣不是很好,已經29天了,隻在報紙的角落裏發過幾篇小豆腐塊。他很清楚這樣下去的後果,同宿舍一起來的小吳,已經被辭退了。他想保住自己的工作,他是從農村出來的,父親去世早,母親為了供他讀大學,五十多歲了還出來打工,大冬天裏給人洗床單衣服,在建築工地上一個人做幾十個人的飯……每次看到母親,她都好像又老了一些。看到母親那過早佝僂的腰身,溝壑縱橫的臉,他的心就又酸又疼。
他必須保住這份工作。
一個上午又過去了,明天就是月末,如果他再找不出有價值的新聞……他煩躁地在辦公室兜著圈子,報紙整好又翻亂,煙抽了半截又掐滅,他眉頭深鎖,臉沉得能擰出水來。
這時,手機突然響了,他不由地打了個激靈,手機拿出來,是個陌生的號碼,他深深地吸了口氣,調整了呼吸,才接起電話。
星兒,是你吧?怎麼這麼久才接電話?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午飯吃了嗎……電話那頭,是母親蒼老的聲音。
媽,你有事兒嗎?他悶悶地問。
我……也沒啥事兒……你工作做得還好吧……我這兩天老是夢見你……你又瘦了吧……
母親顯然聽出了他口氣不對,卻還是躡嚅著,想多知道一點兒他的情況。
他粗暴地打斷母親的詢問:你沒事兒我就掛了。他心煩意亂,哪裏有心情去聽母親的嘮叨。
不,我有事兒,有事兒……母親急切的聲音有些顫抖,頓了頓,卻又小心翼翼地問,你有不順心的事了吧?跟媽說說,看媽能幫你不……
他苦笑,媽,你就別起哄了。你幫我?除非你能開飛機撞上世貿大廈……他嘟嚷著,合上手機。
晚上九點,他在宿舍裏收拾行李,開始做離開的準備。他想,自己真是差勁,連個記者都做不好。
九點十五分,手機鈴聲驟響,他接起來,馬上就愣了——是猛料:有人在17樓上,要跳樓自殺。
他迅速趕到現場,是一棟尚未完工的大樓,樓體黑乎乎的,整棟樓已經被警察包圍,借著手電筒的光線,隱約能看見一個人正坐在樓頂。警察在喊話,消防車和急救車正呼嘯著朝這個方向奔過來,樓底已經鋪開了一個巨大的充氣墊。
他拿出記者證,被特許上去。和他一起上去的,還有都市報和電視台的記者,樓道很窄,到處漆黑一片,沒有一點光。那是他走過的最長的一段黑暗,終於到達了天台。他看到那個人背對著他,從背影看,好像是個女人。她的背影有些佝樓,是個不太年輕的女人。頭發有些淩亂,在夜空中飄著,正要往下跳。
他從來沒有見過這種場麵,有些眩暈。如此直接地麵對一個人的可知的死亡,她要跳嗎?她真的敢跳嗎?她為什麼要跳呢?……他感到自己渾身的血開始沸騰。
一束光打上來,那人在光亮中慢慢轉過身來,眼睛在黑乎乎的人群中搜索著,一邊往後退一邊說,你們不要過來,再過來我就跳下去。突然,那人一個趔趄,幾乎要跌下去。周圍一片低低的驚呼。
他呆呆站著,目不轉睛地盯著那個人的臉,沸騰起來的血,一下子就凝固了。
然後,他做出了所有人都難以置信的舉動:飛身上前,一把抱住那個人的腰,兩個人一起,跌坐在天台上。他跪在那人身旁,喊:媽!淚,流了一臉。母親安詳地笑著,她問:警察都來了,這算不算特大新聞?“我知道從那天我開車把她從醫院接回家時,我的生活就改變了,她注定要讓我體驗到我新的生活。”
一位父親的道別
●佚名
在她大學寢室裏,我看著她和媽媽收拾她的東西,每一樣東西都在合適的位置,一切都井井有條。最引人注意的是一個精心設計的布告欄,上麵貼著精挑細選和仔細裁過的彩紙。還是每個好友送給她的照片和小紀念品。盒子和箱子被放在床下。她和室友的衣服、配飾及各種小玩意兒正好裝滿她的寢室。我知道此時此刻不同以往,我用心地觀察著過去可能會忽視的地方。我開始接受這個事實,在我家裏雖然半個房間都擺放著她的家當,但她的房間已不再是她的而是我們的。最多隻能算是她回來拜訪我們時,我們為她準備的房間。
坐在妻子病床邊的椅子上,懷抱著她的情景不禁在我腦中重現,那時她出生才剛剛一天。她那樣嬌小,那樣美麗,那樣無瑕,需要完全依賴她年輕而無經驗的父母。當時我思緒萬千,看著她臉上的每一處,仿佛它們將成為永恒似的。時光荏苒,不知不覺間,這麼多年都已經過去了。
她抬頭見我正目不轉睛地注視著她,就對媽媽說:“媽,你看爸看我的樣子多有意思。”在最後的幾天裏,我輕撫她的胳膊,她的臉蛋——她每一處——因為我知道,我和妻子就要回家了。可她不會和我們一同回去。我再也不能輕撫她了。我欲言又止。
我知道從那天我開車把她從醫院接回家進,我的生活就改變了,她注定要讓我體驗到新的生活。
她說:“一切都會很順利的,老爸。我放假以後,很快就會回家的。”除了對她說她會度過精彩的一年以外,我什麼也沒多說。我怕因為感情激動而說出一些可笑的話,因此,在告別時在,我隻是更長時間地擁抱她,將她抱得很緊。
我久久凝視她的眼睛,而後轉過頭。隻有妻子目送她離開。也許,我沒有看她,就可以想象她還沒有離去。我知道,即將開始的生活對她來說是興奮的,也是新奇的。因為,我仍記得全新的世界對我來說意味著什麼。
和妻子走回車時,我的眼睛濕潤了,我的心在疼痛,我意識到我的生活永遠都會在改變著。
真正富有愛心的人,自己嚐過的痛苦,就不忍再讓別人品嚐。
你懂得什麼叫父親嗎
●佚名
一個鄉下老漢,他的兒子因為與人發生口角,被人打了。兒子的傷勢很重,送到醫院後,一直處於昏迷狀態。這可是他唯一的兒子啊,老漢寸步不離地守在兒子的身邊,終日以淚洗麵,心急如焚。他恨不得將凶手抓到麵前來,生撕了。
三日三夜的緊張搶救之後,兒子總算悠悠地醒過來。但就在這時,派出所那邊傳來消息,凶手逃跑了,沒能抓住。
想想兒子險些喪生,再看看兒子渾身觸目驚心的傷痕,老漢憤怒了,他說,凶手就是逃到天邊,他也要抓回來,讓凶手伏法。
老漢開始追尋凶手,他四處打聽,百般奔波,最終,功夫不負有心人,半個月後,他打聽到了凶手藏匿的地方。於是通知了派出所,與警察一起去抓。但凶手實在是太狡滑了,居然從警察的合圍之中逃脫了。這時,警察一路追趕凶手,老漢留了個心眼,他一個人抄近路到前麵去攔截。
在一條寬闊的河邊,老漢終於攔住了凶手。凶手見隻有老漢一人,就一拳砸倒老漢,向河對岸跑去。
此時正是隆冬季節,河麵上的冰層厚可逾尺,足以任人在上麵奔跑。但驚慌失措的凶手忽視了這一點,那就是喜釣者在冰上鑿了好些窟窿,用以釣魚。慌不擇路的凶手在奔逃中,一頭紮進了冰窟窿,瞬間便無影無蹤。
看到這一情景,老漢顯然也被嚇呆了,但他略一遲疑,還是跳下冰窟窿,去救那個凶手。
當警察趕到時,老漢剛剛將那個凶手拖出冰麵,而老漢渾身均已濕透,凍得嘴唇烏紫,瑟瑟發抖。
經過這一凍,老漢病倒了,整整臥床一個月。
一時間,這件事在當地傳開了,人們議論紛紛,說什麼的都有。有的說,這老漢剛烈,有的說,這老漢善良。而說得最多的,是說這老漢糊塗。你拚命抓凶手是為了什麼?不還是為兒子報仇嗎?凶手掉進冰窟窿淹死才好呢,居然還冒著生命危險去救自己的仇人,值得嗎?這不是糊塗蛋又是什麼!
當地的電視台也聽說了這件事,於是派了個采訪組去采訪他。鏡頭裏的老漢斜躺在病床上,滿臉病容。記者問他:“是什麼力量促使你一連奔波半個月,誓死也要抓住凶手呢?”
老漢說:“我是父親啊。”
記者又問:“那,為什麼凶手落水後,你又要救凶手呢?難道你不恨凶手嗎?”老漢還是說:“我是父親啊。”
所有的人都以為老漢出了毛病,因為,他答非所問。
記者也不懂了,一時間,有了空白的間歇。然後,記者費盡口舌,不斷提問,想弄清楚老漢真實的想法。
而老漢的想法如此簡單,他說:“我的兒子差點就沒了,他在醫院三日三夜沒有蘇醒的那段時間裏,你能體會得到,一個父親心中是怎樣的滋味嗎?凶手也是人呀,也是爹媽生父母養的,他犯的也不是死罪呀,他要是死了,他的父母心中,又是什麼滋味?”
簡短的話,將看到這個節目的人都感動了,人們也才真正明白了這個老漢的舉動的含義。他抓凶手,是因為他是父親,他愛他的兒子,他要讓害他兒子的人受法律製裁。他救凶手,也是因為他是父親,他懂得,失去兒子對父親來說是多麼大的打擊和痛苦。
生命是寶貴的,哪怕是一個罪犯,生命也值得憐惜。愛,是能夠互通的,真正富有愛心的人,自己嚐過的痛苦,就不忍再讓別人品嚐。這與法與理無關,關乎的是父親的稱謂和父親的柔情。
隻有送便當時,她才真正感受到一位母親的榮耀。
送便當的母親
●佚名
“你又來了!”中午,我站在學校大門口當交通導護,這時卓新勇的母親悄手悄腳提著一個便當來到校門口,被我一喊,她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老師!……”
“哎呀!我不是告訴你了嗎?學校不喜歡家長們替孩子送便當。如果每個媽媽都像你這樣,學校大門就擠滿了人,那樣,我們怎麼放學呢?”
“我知道!我知道!”哼!知道了還送,簡直是明知故犯。“讓他自己帶便當嘛!”“我知道!我知道!”這些話不曉得說了多少次。
每次一到中午,送便當的家長和放學的一年級小朋友常常相彙一起,造成校門口相當混亂。卓新勇是一位沉默寡言、乖巧內向的孩子。有次上課,他竟然打瞌睡,我很訝異,把他叫起來。“怎麼了?”他一臉迷惘站起來,不回答。
第二天上課,也是這樣,我實在受不了,狠狠地把他叫過來。“你到底怎麼了?”我已經累得半死,口氣已經控製不住。突然,他垂頭淌下淚水。我暗自一驚。“說呀!到底為什麼上課要打瞌睡呢?”“我媽媽住院了!昨天一直在醫院陪她。”我一聽愣住了,頓時,心中的怒氣消失了,代之而起的是無限慚愧。
“她怎麼了?”他難過搖搖頭。“不知道!”晚上,我打電話到他家。接電話的是他父親。“她為什麼住院呢?”“是肺癌!”我一聽,心頓時涼到了腳底。腦中浮現出身體羸弱的卓新勇的未來:如果,不幸那天來臨,他將如何繼續往後漫長的歲月呢?想到這兒,不禁鼻酸。
吃飯時,妻子在喂兒子吃飯,我不禁想起以前卓新勇的母親偷偷摸摸替他送便當。第二天下班後,我騎著機車到醫院探望他母親。幾個禮拜沒見,卓新勇的母親瘦得不成人形,蒼白的臉,光禿的頭,簡直不敢相信就是她。她看到我,顯得很驚訝,努力想站起來,但是,一咳嗽,整個人歪在了一邊。“不要站起來!不要站起來!”“老師!謝……謝謝你!”她吃力地喊著,眼眶流出淚水。在醫院的走廊,卓新勇的父親對我說:“隻剩下兩個月了!嗚!我……真的不知道要怎麼辦?”他老淚縱橫。
回到學校,報告校長。“他爸爸已經60多歲了,現在母親又將離開人間,我們是不是可以發動全校募款。不管多少,都可以幫助他。”校長爽快地答應了。經過幾天募款活動,我們總算募到52120元。把錢送到醫院時,卓新勇的母親已經陷人昏迷中。“我們準備今天送他回家!”卓新勇的父親臉形憔悴得發白。我一聽,心頭抽搐一陣。“老師!能不能幫個忙?”“請說!我能夠做到的,我一定答應。”“她前幾天,一直拉著卓新勇的手,喊著:媽媽不能再替你送便當了!我想,請老師再讓她送一次便當,隻有送便當時,她才真正感受到一位母親的榮耀。”
聽到這兒,我百感交集地點點頭。中午,一輛救護車呼拉拉開到學校大門口。
卓新勇的父親和一名醫護人員推著擔架上的人。我淚水盈眶,站在旁邊,扮當交通導護老師。“到了!到了!”卓新勇的父親買了一個便當,躺在擔架上的卓新勇的母親伸出瘦細蒼白的手,提著便當,在旁邊人員的推送下,慢慢靠近大門口的鐵門。在鐵門的另一邊,卓新勇則伸出右手,接過母親的便當。“媽!”卓新勇號啕大哭。這時,我清楚地看到她母親瘦削的臉頰抽搐了一下,仿佛想說話,但是又說不出來。“媽!我不要!我不要你走!”卓新勇呼天喚地地叫著。我的淚水再也控製不住,嘩嘩而落。我暗恨自己以前是那麼殘忍。
卓新勇的母親出殯後,一天,卓新勇的父親來到我辦公室,遞給我一個牛皮紙包。“老師!這是你和學生們幫助我的錢,我認為還有更多的學生需要這筆錢,所以還給你們。謝謝你熱心幫忙。”說完,錢一放,就掉頭離去。這筆錢仿佛似火一般,直燙著我心坎。
我天天找卓新勇聊天話家常,深怕他經不起喪母的打擊。“老師!你放心!我很好!你不要替我擔心!”卓新勇對我說,“我很早就知道,我母親就要死了,我也不是不想聽你話,叫媽媽不要送便當。因為,一天當中,隻有中午我才能吃到我媽媽煮的飯。”我心頭一顫,“為什麼呢?”“她很忙,家裏都是爸爸在煮飯,隻有中午,她才有空煮飯,是她一直堅持要送便當的。”說完,卓新勇淌出了淚珠。
一個人要為愛你的人而活,如果你愛媽媽的話,你就要好好活下去,你活著就是對媽媽好。
讓我摸摸你的臉
●稂曉燕
10個月大時,她被醫生診斷出患了脊肌萎縮症,全身無力的她一生不能行走,隻能在輪椅上度過;一歲多時,父親因為嫌棄她是個殘疾孩子,離開了她們母女倆。
但她的母親並沒有被擊倒,她對周圍的人說:“孩子不是來這世間受罪的,我既然把她生來,就有責任把她的病治好,中國治不了就到外國治。”
母親辭掉了工資少得可憐的穩定工作,一個人跑到外麵打工,而且一打就是兩份。兩份工可以掙800多塊錢,對沒有技術的她來說已經很了不得了。可是,這相對於女兒的醫藥費而言,不過是杯水車薪:女兒的藥一個療程就要一千多塊錢。母親窮盡十八般武藝,還是掙不來給女兒治病的錢。母親打聽到開餐館掙錢多,情急中又盤下了一個餐館。可她剛接手餐館,就碰上店門前整修路,生意自然大受影響。兩個月,生意冷淡到她連房租都付不起,隻好躲著房東不見。失意的心像刀割一樣的痛,但每當想起自己這些年一個人帶著女兒的辛苦和窘境,母親都會下意識地去抱抱女兒,摸摸女兒的臉。母親一摸到女兒稚嫩光滑的臉,就找到了活下去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