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昧問一句。”進城之後,雲衫突然開口道,“不知在下應該怎樣稱呼姑娘——?是林姑娘還是……?”
雨喬想了想,道:“不用,你就當我姓程。”
“程姑娘?”雲衫疑惑道,“此話何解?”
程雨喬自嘲道:“你們這種有組織的,不是都應該有一個代號麼?‘雲衫’難道是你的本名?”
他搖了搖頭。
“那麼好了嘍。”少女底氣十足地說道,“我要做你的弟子,是不是也要有個代號?為了表示我的一片孝心,取名字這麼麻煩的事情就不勞煩師傅你啦。”
雲衫失聲笑道:“那麼……不知程姑娘芳名——?”
她揚起頭,衝著他綻放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雨喬,我叫程雨喬。從此以後,你叫我雨喬就好。”
雲衫帶著程雨喬來到了城中最大的客棧“悅來客棧”住下。下馬車的時候雨喬看見客棧的牌匾差點沒暈過去,不過這也好歹解釋了為什麼“悅來客棧”在古裝劇中如此受青睞的原因——曆史的積澱。
如果不是宋代的大戶人家女子需要有必要的矜持,雨喬又對雲衫不怎麼信任,她一定會一把抓過雲衫問他城中最大的妓院是不是叫“怡紅院”。
雲衫把雨喬帶到她的房間,又遞給她一套淡綠色的新衣服之後就走了。雨喬一瘸一拐地環視了整個房間,確定房間沒有任何監控設施,窗戶紙很牢固不會被人用手指頭戳破,屋瓦也不會被登徒子掀開之後,牢牢地拴上了門栓。
因為白天睡得太多,洗漱之後,雨喬反而沒有了睡意,索性一條條開始清理這幾天發生的事。
公子墨到底有沒有找到他要找的那塊琉璃佩?如果說公子墨找到了,那他幹嘛把她帶出丞相府?如果說公子墨沒找到,那他又幹嘛放她走?
還有雲衫,雲隱居到底是個什麼地方?到了那裏他會不會翻臉就把她當奴隸什麼的……?那她還是先自殺的好。
最後還有陸林川……還是算了,就算他在這個時代裏,她也不指望能找到他了。這麼大的世界,這麼小的他們兩,能遇見的幾率實在太小,還是先保住自己的小命要緊。
她就在這胡思亂想中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等到再次睜眼已是日上三竿。
匆匆忙忙穿好了衣服,尺寸大小居然都很合身,雲衫看見她的樣子很是滿意地點了點頭:“果然正好。”
有沒有搞錯,別告訴我說你是按照你師妹的尺寸來訂製的!
雨喬再度齜牙咧嘴地看著他,他微笑地無視了她的表情:“上車吧,如果不出意外,今日翻過秦嶺之後,明日便能到達雲隱居。”
他的估計其實有一點錯誤,他們離開長安不久,路上就下起了雨。在離開的第四天才慢悠悠地到了所謂的“雲隱居”。
在距離雲隱居不遠時,馬車緩緩停了下來。雲衫坐在車前,轉身對雨喬溫聲道:“接下來馬車不能進去了,我們得自己走進去——你能行麼?”
得到的是少女咬著銀牙倔強的回答:“我的膝蓋早好了,大不了走慢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