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王妃此時也顧不得什麼位份尊卑了,喝令宮人們將在場的女眷都往慈寧宮正殿請去。女眷們受了驚嚇,心裏都沒了主意,隻能都跟著宮人的腳步前行。唯有單婧妍上前一步將抱著兩個孩子的乳母推到趙王妃跟前:“太後娘娘和母後身邊不能沒人侍奉,我雖不濟好歹在家也練過一些騎射功夫,自當隨侍在側。這兩兒,就交給趙王妃了。”
趙王妃眼眶一紅,鄭重道:“弟妹放心,隻要我還有一口氣在,就必定會保他們周全。”
單婧妍點了點頭,不忍再看孩子一眼,將頭上沉重的鳳釵摘下來擲到地上,順手在地上抄起一物揣到袖筒裏,快走幾步跟到了皇後身側。太後兩人見了她,微一點頭,並沒有多。
元初梔看到單婧妍的作為之後,也轉過身去要跟隨單婧妍的腳步,被恪親王妃一下子拉住了:“你這是要去送死嗎?”元初梔看著母親嚇白了的容顏堅定道:“母妃,富貴險中求,與其在這裏坐以待斃,倒不如出去博一下,不得女兒還能掙下一份子功勞,總比在這裏等死強啊。”完,堅定的掙脫了恪親王妃的雙手,飛奔出著去了。
太後一行人剛走到乾清門處,就見禦林軍帶刀護衛從三品將軍馬東帶著一隊人馬趕了過來。馬東見了太後連忙跪下道:“卑職聽聞宮中有變,特率人馬前來保護太後與諸位娘娘。”
馬東是靖安伯府的長子,太後還是很信任他的。連忙擺手讓他起來,這時候單婧妍突然開口道:“我記得你是禦林軍的將領吧,怎麼帶著巡防兵來了?”這話一出,眾人看向馬東身後的兵士,穿的果然是禦林軍的衣裳。太後等人一驚,跟來的幾個侍衛連忙擋在她們身前。
馬東沒想到竟然在這裏出了破綻,見被識破了,當下也不再偽裝,冷笑著站起來道:“縉王妃不愧是將門之後,竟然一眼識破了,隻是現在發覺也太晚了些。”完就讓手下的士兵上前抓人。
護著太後等人的侍衛雖然隻有十幾個人手,但是他們的功夫很是了得,對上馬東這邊的百餘人竟然絲毫不落下風,轉眼間就滅掉了對方二十幾人。
馬東見狀,抽出腰間跨的寶刀加入戰局,沒想到馬東平日裏一副吊兒郎當的紈絝模樣,其身手竟也十分厲害,轉眼間就滅掉了太後這邊的兩名護衛。
單婧妍見狀,悄悄的將袖筒裏的東西拿了出來,站在她身邊的元初梔看見她拿出來的東西,輕勾了一下唇角,很是機靈的往單婧妍身邊挪了一下,擋住了她的動作。
馬東正要揮刀砍向一個侍衛,突然額頭上一痛,不知道從哪飛來一顆石子正打在他的右眼上方,雖然沒有傷到眼睛,但是流出來的血水還是阻擋了他的視線。他這一愣神的功夫,與他對打的一個侍衛見狀立馬揮刀砍斷了他的頸脈。
馬東沒有想到自己的榮華富貴美夢還沒有開始,就這樣被結束了性命,他瞪大了雙眼倒在地上,滿臉都寫著不甘心。
對方士兵失了頭領,頓時方寸大亂,紛紛有了退意,太後見狀,當下道:“哀家知道你們定是受了奸人蒙蔽才生了反意,隻要你們立即投降,哀家保你們不死,並且今日之事絕不禍及你們家人。”聽了這話,好些人猶豫起來。
此時,卻聽到叛軍裏一個身著隊長服飾的黑臉大漢道:“兄弟們不要聽這個老妖婆胡謅,太後和皇後都在這裏,活捉了她們任何一個,平江王賞黃金千兩,有了銀子什麼樣的美嬌娘沒有?何必顧念家裏那些黃臉婆!”完帶頭廝殺起來。
這廝真是個禍害,單婧妍拿出手裏的彈弓,對著黑臉大漢射去。混亂之中,剛才那一下並沒有被別人發現,因此對方也沒人防備她們這些女流之輩。黑臉大漢武藝還在馬東之上,石子朝他射來時他就聽到了風聲,微一側身,原先朝著他太陽穴射來的石子隻打中了他的後腦勺。他摸了一把後腦勺的血,一下子就盯住了動手的單婧妍,口裏罵道:“你這個臭婊子,看老子怎麼收拾你!”著便揮舞著手裏的大刀砍來。
他在怒火充斥之下頓時勇猛無比,接連砍倒了圍在身邊的兩個侍衛。單婧妍見大漢朝她襲來,當下將手裏的彈弓一扔,推開擋在身前的侍衛,拿起地上的一柄長刀就向大漢砍去。單婧妍的動作很是麻利,頃刻間已經到了大漢身前,大漢雖然聽到動靜,但是恰好被一個侍衛纏住了手腳,一不留神又被單婧妍砍中了右臂。大漢這次是真的惱怒了,拚著又挨了一刀也硬是砍死了纏著他的侍衛。揮刀就向著單婧妍砍來,單婧妍雖然拚力擋了一刀,但是她剛剛生產完,再加上武藝也不是特別好,力氣並不大,很明顯不是大漢的對手,眼看著單婧妍就要喪命在對方刀下。
卻突然有一陣勁風襲來,須臾之間一條鞭子抽在了大漢剛才受傷的右臂之上。饒是大漢皮糙肉厚心誌堅定,也忍不住痛呼出聲,手裏的砍刀也跟著帶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