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好在戚家大火隻是燒了戚家的宅子,街坊鄰居的並沒有被波及。
京兆尹府的人來查看了一下,按例做了些詢問,因為上麵沒人關注,此事就這樣不了了之了。
事件結束以後,在皇後的坤寧宮中一個暗室裏,皇後娘娘點了一炷香插到太子和一個名為孟子儀的女子的牌位前麵,喃喃道:“你們放心吧,那些害了你們的人我會一個一個的收拾,一個都不會放過。”
越國公去了皇陵之後,越王妃便帶著丫鬟回到了已經換成越國公府牌匾的家裏。橫豎如今府裏頭她最大,便是沒有俸祿,單她自己的嫁妝就足夠自己過活了,至於旁的側妃啥的?按國公側室的規矩,該給多少就給多少,多了一個子也沒有!別以為她不知道,這件事,府裏的幾個側妃沒少在後頭跟著興風作浪!這回好了,你們繼續折騰去吧!再折騰幾回,把那賤男的爵位給折騰沒了才好!
而內務府的官員也有些犯難,這越國公的供奉還好,皇上已經下了明旨了。隻是這越王妃的供奉怎麼算呢?還有越國公府的那一眾側妃庶子女的,這個照什麼份例供奉比較好?底下人實在不好確定,於是就問到了縉王那裏,縉王以前沒少被越王欺負。這回好不容易有機會膈應一下這個一向目中無人的二哥,自然是求之不得的。不過麵上還是裝作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父皇和母後都沒有下旨剝奪二嫂的王妃身份,她身上還是王妃誥命。既然如此,她的份例自然還是照舊。至於其他人,自然是按著她們的身份供奉。”
坤寧宮後頭的花圃裏,皇後娘娘看樣子正在賞花,有一個上了歲數的太監跪在地上回話,外人看了隻會以為皇後在和這個太監談論眼前的嬌花。皇後聽到老太監的回稟,點了點頭:“我估摸著這事也差不多了,尾巴收幹淨些,隻是我沒想到驀之這孩子竟然回放一把火燒了戚家,更沒想到單世子也插了一腳,隻是不知道這是單世子是個什麼意思?”
老太監低聲道:“不管是誰的意思,總算是給太子和孟姑娘的在之靈有一點交代了。”
皇後娘娘點點頭:“你的沒錯,好了,這件事本宮知道了,你繼續去盯著。總歸是幫了我的忙,這兩個孩子到底還年輕了些,你看看若是他們露出了什麼馬腳就一並幫著料理幹淨了,別讓旁人再查出些什麼來。”老太監答應著點了點頭,提著一籃子枯枝敗葉佝僂著身子退了下去。在外人看來這不過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有些上了年紀的老太監,再沒有什麼引人注意的地方。
看著眼前鬱鬱蔥蔥的花園,皇後想到外甥女在的時候最愛到這裏來一坐就是半,或是看書或是畫畫,和自己的兒子玩玩鬧鬧,偶爾還會做一兩樣針線孝敬自己。
她的生母早逝,父親偏愛繼母所生的弟妹,她在閨中之時多虧了哥哥和姐姐愛護,儀姐兒是她她嫡親姐姐的閨女,也是她最看重的血緣後人,想當初儀姐兒就那樣慘烈決絕的死在她的眼前。她怎麼能不恨!
而且因著那件事,她兒子也死了去了,明明有證據的,可是對於這事的始作俑者皇帝也隻是不痛不癢的處置了。這讓皇後心裏再不甘,也隻能暫時忍下。
她當初還沒有翻臉的實力,所以就隻能選擇隱忍。隻是,這件事絕對不會就這麼算了的!
皇後想著:既然你不能給我公道,那我就自己討回來!現在這一切也不過是才剛剛開始而已。
想到近來越國公做的這些事情,皇後心裏冷笑不已,越國公和皇帝當真不愧是親父子,行事一樣的荒誕可笑!這些男人啊!對於臣子和下屬,倒是頗為大方和尊重。
但是對於自己的嫡妻卻總是吝於敬重和維護,人心都是肉長的。我替你打理內宅、養育子女、孝敬父母甚至還要照顧你的妾、庶子女,本來就已經足夠委屈了,如果從你身上無法得到應有的尊重和慰藉的話,那麼要你這個夫君何用?
她伸手將眼前蘭草盆裏的一株雜草拔掉,沒用的的東西留著礙事,不如就除掉算了!
哪怕大樹再根深葉茂又如何,隻要一點點的蠶食下去,便是參大樹也有轟然倒地的那一。
皇後的臉色變幻莫測,片刻之後又歸於了平靜。她看著麵前有些枯萎的兩株蘭花,歎道:“這兩盆花,儀姐兒生前最是喜歡,她在的時候也將它們打理的生機勃勃。自打儀姐兒去了以後,就一直這樣半死不活的,宮裏的這些花匠竟然一點法子也沒有,真是沒用!”
邊上一個女官聽了皇後的話,接口道:“娘娘,奴婢聽禁衛軍溫統領的妻子溫夫人是有名的蒔花高手,鈺郡主獻到宮裏來的奇花異草多是出自這位溫夫人之手。娘娘若實在憂心這兩盆蘭花,莫不如請溫夫人進宮來瞧瞧。”
聽到女官這話,皇後微微一笑:“你得也是,不過起來,本宮早就聽過溫夫人的名號,隻是一直沒有得見。”
那女官回道:“可不是嗎?上次平江王作亂的時候,溫夫人作為有功之臣的家眷,原本是該進宮受賞的,不巧正趕上太後娘娘身體不適,可不就是沒有瞧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