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翻了個白眼,單婧妍沒好氣的道:“這人都已經送來過了,這會兒再送出去的話,豈不是顯得咱們心裏有鬼了?”
太子見單婧妍嗔怒,笑著道:“好,是本宮不好,妍兒可別氣呀,氣著了多不劃算。左右不過是兩個丫鬟,我也沒有想著收入後宮裏,你想怎麼處置都隨你,本宮絕對沒有二話?”
聞言,單婧妍板著臉問:“那麼我讓她們去浣洗處,殿下也能舍得?”
太子殿下自然是舍得的,畢竟他對那兩個女的也沒什麼,最多也就是逢場作戲罷了。單婧妍是他的原配發妻,想怎麼樣就怎麼唄,因此道:“本宮剛才都了,絕無二話,你看著辦就好,她們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人。”
聽了他的話,單婧妍這才笑道:“我跟殿下您開玩笑的,這兩人到底是胡家送來的,殿下如今需要胡家的支持,就算要安置,哪能真讓她們到浣洗處去做粗活?隻是,如今這樣的情形,殿下你實在是不好和她們再有什麼瓜葛。我聽送她們過來的人了,她們的女紅還算不錯,不如就先讓她們在針線房待著,幫殿下您做做內裳鞋子什麼的。明麵上她們不過是針線房的丫鬟,就是旁人問起來,咱們也有話回。殿下覺得如何呢?”
這時候的女子哪有不做針線的?就是如皇後、單婧妍這樣的,偶爾還會做幾樣針線給夫君或子女呢。太子聽聞太子妃讓這兩人去針線房當宮女,覺得這樣安排也是妥當了。當下握住單婧妍的手:“還是你想的周到,要不是你及時提點,本宮差點做了錯事。”
單婧妍麵上笑道:“殿下日理萬機的,光朝中的政務就夠您忙亂了,這樣的事上難免會有些疏忽。不是妾身多嘴,這回的事情殿下就是自身一時不察,身邊人也該提點一二才是。”
太子皺著眉頭道:“你的本宮也知道,隻是以往在王府時瞧著李子還算中用。進了東宮之後便覺得他有些欠缺了。”
單婧妍道:“殿下如今是儲君,行事自然要有儲君的章程才是,殿下身邊還是要有幾個熟悉宮內事務的內侍才好。”
聞言,太子歎了一口氣:“本宮又怎會不知道這一點,隻是宮裏的太監們年紀的不頂事。年紀大點又機靈的,身後都各有其主。旁的倒罷了,萬一找個對頭的人,本宮豈不是腹背受敵?”
單婧妍聞言,莫測一笑道:“殿下覺得,如今宮裏最不想您出事的是誰?”
太子苦思半,怎麼覺得宮裏沒一個好人呢?就是一向關係不錯的皇後娘娘他也不敢全然相信的,於是他皺著眉頭問:“你的是誰?”
見太子一時沒有想明白,單婧妍也懶得再兜圈子,徑直笑道:“殿下真是當局者迷,父皇他老人家已經接連痛失好幾個兒子了。如今殿下是成年皇子中唯一能堪大任的,以父皇的英明睿智,他自然是最不願看到您出事的。”
聞言,太子恍然大悟:“多虧了你的建議,要不本宮差一點就走錯路了。”接著太子殿下拍拍單婧妍的手道:“太子妃不愧是本宮的嫡妻,這見識眼光就是不一般呐。”
單婧妍微笑道:“殿下過獎了,我也不過是今下午想了半才想明白其中的訣竅。殿下忙的日理萬機的,自然沒有功夫去尋思這些,要不然也早就想到了。話回來,殿下不怪我多嘴就好。”
太子見單婧妍如此深明大義,自然隻有更加喜歡的,總覺得這個妻子娶得不虧。聽了單婧妍這話也隻是笑道:“不過是咱們夫妻之間的私房話而已,有什麼打緊的?”
從次日開始,單婧妍就聽太子常常將皇帝派來的掌事大太監帶在身邊,心裏暗地裏鬆了口氣:總算是沒有白費她的一番心血。
而這位東宮的掌事大太監不是旁人,正是暮雲熟識的溫沐!
卻太子聽了單婧妍的話之後,果真沒再亂收一些朝臣送的女人,那兩個宮女他都不知道忘到哪裏去了呢。並且在事後還將送人的胡家大爺胡景訓斥了一通。而這事不知怎的竟然傳到了胡家大姑娘的耳朵裏。
這位胡姑娘可不是吃素的,狠狠的在自己娘親麵前告了大哥一通。胡夫人對兒子的做法也頗為不讚同,整的胡景一時間狼狽不堪。
這些身外事,暮雲自然是統統不知。眼瞅著沒幾日就要過年了,家裏卻發生了一件不大愉快的事情。
原來玉蘭自從和離後,就隻回去過一次,不必,自然是鬧的非常不愉快,所以這麼多年以來,玉蘭才沒有再回去過。一般都隻是讓人將自己給娘家的東西捎回去。
不過玉蘭的二哥如今在家鄉縣裏做些生意,偶爾也會到京城這邊來。玉蘭的父母知道自己的兒媳婦都是什麼德行,也不願閨女回來受氣,偶爾跟著二兒子過來瞧瞧女兒,娘親骨肉一年總能見上兩三次,倒也沒什麼妨礙。
這回卻是有人捎信玉蘭的母親病了,讓她回去瞧瞧。玉蘭想著這大過年的,等閑人也不會在這時候扯這樣的謊話。更何況事關親母,玉蘭來不及多想,和暮雲了一聲,就急急的收拾東西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