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1 / 2)

方淑妃原以為,自己遞了這個台階,明王妃怎麼也該順勢下來了。誰知明王妃冷笑一下,道:“我記得淑妃娘娘未出閣時就是京中有名的才女吧,如今看來,這‘才女’之名當真是有待商榷。你把‘先帝遺孀’幾個字用在梅太妃身上,那母後又如何處之?也不知道淑妃娘娘您的規矩是誰教的,連最起碼的‘嫡庶有別’都給忘了嗎?還是淑妃娘娘一開始就打算混淆視聽?”

明王妃這樣大的一頂帽子扣下來,方淑妃心裏再惱怒也不敢就這麼接著,連忙申辯道:“明王妃的過了,我並沒有這個意思,不過是一時口誤罷了。”

隻見明王妃唇角一勾:“淑妃娘娘如今好歹也是一宮主位的妃嬪,下回話還是注意著一些為好。這屋裏都是咱們宗室自家女眷,你這麼‘口誤’倒也沒什麼妨礙。可萬一傳到禦史台那些禦史的耳朵裏,這事可就大了。”

完明王妃也不看臉色鐵青的方淑妃,直接對著梅太妃道:“太妃娘娘也不用這般生氣,我也不過是就事論事罷了,並沒有特意針對誰的意思。隻是母後向來是個好性子的,縱的有些人得意忘形,連祖宗的規矩都忘記了,我卻是看不下去的。也許是受了我娘家祖父熏陶久了,這眼睛裏最容不得沙子的,少不得就多了兩句,太妃娘娘可千萬別惱了我才是呀。”

明王妃不解釋還好,這一解釋簡直如同火上澆油,隻把梅太妃氣的頭頂都要冒青煙了,伸手指著明王妃的鼻子就差一點要破口大罵了。

這時,薛太妃淡笑著走上前,扶住梅太妃的胳膊讓她坐回到椅子上:“梅姐姐也真是的,有必要和明王妃較勁這麼多嗎?明王妃的脾性咱們又不是不知道,她向來就是如此,姐姐一直都是寬和大方的性子,怎麼今日倒是和輩杠起來了?這裏到底是在慈安宮呢,太後娘娘還在呢。”薛太妃言下之意就是,你要撒潑,也不看看這是在誰的地盤上!

梅太妃聞言,心裏更加惱怒,今兒她受了這麼大的屈辱,自然不想就這樣算了,她剛要張嘴什麼。就聽一直安靜的太後娘娘開口道:“行了,你們平日裏都難得人到得這樣齊全,好不容易大家湊到一塊了,就不能心平氣和的些家常,非要吵吵鬧鬧的才舒坦是吧?!”

太後完後,又了梅太妃:“梅氏,你也是,這都多大的人了,怎麼還跟輩斤斤計較起來了?前陣子你不是一直胸口悶痛嗎?今兒過來我還以為你好利索了呢,剛才瞧見你捂了好幾回心口,想來這病還沒痊愈。既然這樣,你就好生回去歇著罷,不必著急過來給我請安了。”

接著太後又吩咐自己的貼身宮女道:“你親自將梅太妃送回寢宮,請太醫好生給她診治一番。”

那宮女得了指示,帶著幾個宮人“客氣”的將梅太妃給送走了,壓根就不給她任何辯白的機會。

元初梔在一旁冷眼旁觀了這場大戲,瞧見最後梅太妃不甘不願的被人帶走,而先帝的一眾後妃都隔岸觀火,事不關己的模樣,沒有任何人給她求情。

元初梔想到當初先帝在的時候梅太妃的氣焰是何等囂張?如果這會兒登基的不是新帝而是越王的話,怕是今兒這大殿裏又是另一番情形了。她垂下眼簾暗忖:怪不得這宮裏頭人人都要爭個頭破血流的,實在是不爭不行啊!

待梅太妃被送走之後,太後娘娘掃了一眼大殿中的眾人,沉聲道:“近日來宮裏宮外關於皇後的流言,哀家也聽了不少了,就像明王妃所,不過是些包藏禍心的人在背地裏亂嚼舌根罷了。哀家是信重皇後的,別她自己有三個嫡子,就是沒有嫡子,她作為皇上的原配發妻,也犯不著耍這些陰私手段,沒白白髒了自己的手!在座的不眾位不是先帝後妃,就是新帝的寵妃,皇後素日為人你們應當是清楚的,聽到這樣的流言蜚語就該當麵製止才是,而不是放任不管。”

著,太後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又緩緩道:“無規矩不成方圓,這凡事都要有個規矩的,宮裏的規矩更是要做為下的表率。別明王妃了,就是哀家,眼睛裏也向來容不得沙子。不管做什麼,大家務必記住自己的身份才是,不要逾越了去。”

完太後娘娘似有若有的掃了一眼方淑妃,這個方淑妃,的母親好像是出自靖安藍家。太後坐在上座,看著方淑妃低垂的側麵,心裏冷笑一下:真不愧是靖安藍家的人啊,這個方淑妃的做派和那個被稱讚“賢良恭謹”的藍家夫人還真是如出一轍呢!

經過太後這一頓敲打下來,後宮眾人頓時收斂了許多,雖然暗地裏動作還是不斷,但是最起碼明麵上已經沒人敢談論此事了。

元初梔從慈安宮出來後直接去了慈寧宮,她見了單婧妍之後,瞧見她沒什麼大礙,這才鬆了一口氣:“瞧見你的樣子我就放心了,雖然早就知道你不是那種見不得風浪的性子,但到底還是要親自瞧過了心裏才能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