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夫人的話暮雲想了一下，然後輕笑著問：“馬夫人為什麼要這樣呢，我雖然沒見過章家四少爺，但也聽很多人過他是個脾氣溫和的少年郎。況且章家家大業大的，句不怕你惱火的話，單論門第來，令千金還有些高攀了。”
孫氏聞言，一臉正色道：“溫夫人不必拿話來試探我們，章家內裏是什麼樣的情形，章四又是個怎樣混賬的東西，想必夫人肯定比我還要清楚。章家如今名聲都已經爛大街了，這江城地界，誰家還會把女兒嫁過去？”
待她完，暮雲又問：“恕我多嘴，即便江城沒有合適的姐下嫁，但相鄰的幾個府城呢？以章夫人的為人，若是她一早就相中了令千金，又怎麼會等到今才提這事？”
據暮雲從探子哪裏拿到的消息所知，章夫人對這個幼子一向十分疼愛，總想這給他一門高門大戶家的千金姐，以馬家的家底恐怕她還是有些瞧不上的吧。
孫氏冷笑道：“她自然是一門心思的想給兒子一門好親的，好以後能得到嶽家的幫助，隻是如今她能等得了，可她兒子卻是等不了了。”
完，孫氏有些難以啟齒的低聲朝暮雲道：“我從章家內部得到可靠消息，哪個章四少得了那種煙花巷柳的髒病，大夫以後怕是難以痊愈了。”
暮雲皺眉：“還有這事？我竟半點消息也沒聽到過。”
孫氏苦笑：“這事章家上下瞞得跟鐵桶一般，要不是她家一個下人曾經受過我一點子恩惠將這事悄悄透露給我，我也是不可能知道的。”
完孫氏又惱怒的道：“章夫人以往都嫌棄我女兒性子懦弱，不夠大氣，這會兒卻覺得我女兒這樣的媳婦最好拿捏了，想讓我閨女嫁過去守活寡呢！她的打的什麼算盤，不用想我都知道。左右不過氏我女兒嫁過去，若是她兒子病好了，那我女兒就不用在這個世上待著了，她指定會再給她最寵愛的兒子找一位門第更高的大家閨秀。若是她兒子沒了，我女兒就成了‘克死’她兒子的掃把星，即便僥幸能活下來也是青燈古佛的下場。橫豎都是得不了好！我就是拚了這條命，也不會讓她得逞的。”
暮雲歎了口氣道：“這婚姻大事到底還要看父母的意思，馬副將可曾答應了這門婚事？”
孫氏冷笑：“他有什麼好不答應的，章將軍許了他諸多好處，又送了一個百花樓的花魁給他。別是舍棄一個女兒了，就是兒子他也沒有什麼舍不得的！”
完這話，孫氏突的一下子向暮雲跪了下去：“我不求別的，就求溫夫人救救我那可憐的女兒！”
暮雲一下子沒防備孫氏竟會突地跪下啦，倒是把她給驚了一下，她顧不得旁的，連忙蹲下去將孫氏扶了起來：“馬夫人這是何必呢？有什麼話咱們慢慢就是了，實在無需行如此的大禮。”
銀心和銀柳連忙過來幫著暮雲把孫氏扶起來，孫氏拿帕子沾沾眼角，無奈的苦笑：“若非走投無路，我也不會求到溫夫人這裏來。不瞞溫夫人，我早就不想跟我家裏那位過下去了，隻是我娘家沒什麼能力，我還要顧及孩子們的前程，才不得不與他虛與委蛇了這麼多年。如今，他一心想要作死，我不在意他的結局如何，但我怕他連累了孩子們。”
了這話，孫氏咬了咬下唇，低聲在暮雲耳邊了幾句話：“……”
孫氏的聲音很低，模模糊糊的，廳裏丫鬟都沒聽見，隻有最靠近她的暮雲聞言大驚：“這可是性命攸關的事兒，你可別是笑的吧？”
孫氏搖頭道：“這樣的事我怎麼可能拿來玩笑？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他這些年做了那麼多傷害理的事，他到頭來遲早都要遭到報應的。就是我不，憑他自視甚高，做事漏洞百出的情形，我相信溫都督遲早也能把他做的那些事情都查的出來。我還是那句話，我不在意他結果會如何，我隻是不想我的孩子們被他連累。”
話都到這裏了，暮雲再試探也沒什麼意思了，於是她正色的問道：“你想怎麼樣呢？”
聞言，孫氏深呼吸閉了閉眼，接著睜開眼睛堅定的道：“我隻要他能死的‘幹淨’一點，隻有這樣我的孩子們才不會蒙受委屈。我可以把自己這些年搜集到的證據交出來。這些證據，足夠章家和他死上幾百回了。”
“這事兒我也不好立即回答你，這樣吧，你先回去等消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