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夫妻倆又了些閑話,徐放鶴順道囑咐了靜柔進宮給太妃請安。吃了晚膳之後,兩人剛要上床休息,就聽見下人過來回稟:“侯爺有要事請幾位公子都過去一趟。”
聞言,徐放鶴“騰”的一下坐了起來,神情凝重的對靜柔公主道:“這麼晚了,大伯找我們定是有要事商議,我過去看看。你先睡吧,不必等我。”
公主府與永安侯府隻有一牆之隔,為了來往方便,特意在兩府之間開了一個角門。徐放鶴急匆匆的披上衣服就從角門來到了尚永安侯府。
永安侯爺已經在書房等著了,徐放鶴進去的時候家裏的男人們都聚在這裏。
見兒子過來,徐四爺把他招到自己這邊,徐放鶴就乖乖坐到父親身後,靜待結果。
待人到齊後永安侯世子忙問:“父親,您把我們叫過來可是出什麼事了不成?”
永安侯爺擺擺手讓廝們都退了出去,然後沉聲道:“也沒什麼大事,禦史台林禦史今日告病沒有去大朝會。皇上特意派了禦醫前去探望,禦醫雖未明言,但是估摸著林禦史的情形不妙。左都禦史也不是什麼人都能做的,因此聖上特意在大朝會後留了我和幾個大臣商議了一番。”
世子親自泡了一盞茶遞到父親手裏:“林禦史已經年近七十了,身體不好這點也是意料之中的事。這個時候,怕是正襯了聖上的心意吧。”
永安侯爺似笑非笑的斜了世子一眼:“你也是當爹的人了,話還這般冒失,聖上也是你能隨意編排的?”
世子毫不在意的笑道:“這事家裏,兒子也就是跟父親和叔叔兄弟們這話罷了,出去自然是再不會這些的。不知道皇上到底屬意誰接管禦史台呢?”
永安侯爺不緊不慢的呷了一口茶,道:“聖心難測,聖上就算心裏有所屬意也不會輕易顯露。找我們過去,麵上雖是商議,也不過是試探罷了。”
聞言,世子皺眉道:“咱們這位聖上疑心病未免也太重了些。”
這回永安侯爺並沒有再斥責兒子,隻是拿茶杯蓋輕輕撥動了幾下:“高處不勝寒,便是再寬厚的人坐上了那個位子,也會無端猜疑幾分,更遑論……雖這點讓咱們行事無故多了許多限製,但是利用好了,未必不能讓壞事變好事。”
先不永安侯眾位男主人如何商易謀劃在禦史台這次變動上安插他們的人手。
暮雲這邊對京中的變動自然是一無所知的,溫廷舟在城裏呆了不過三四就回了軍營。家裏的事務如今也有了各個兢兢業業的管事,偶爾南瓜、淑華和萍姐兒也會給暮雲打下手。暮雲自然就清閑了許多,現在有時間研究她以前發家致富的香水,護膚品和布料染色來了。
這,玉蘭和馮氏都在暮雲這邊和她話,沒一會門房上遞了帖子進來是錢夫人和林宜人前來拜見。暮雲有些不解:“錢夫人我是知道的,也見過兩次,這個林宜人是哪家的?”
婆子忙回道:“是胡同知的夫人。”
這下暮雲心裏更加疑惑了:胡同知是個文官,與她們家向來不怎麼走動。怎麼這會兒突然來了自己家裏?
不管她心裏有多少疑惑,來者是客,暮雲依舊是讓人客氣的將兩人迎了進來。
玉蘭和馮氏倆個聽見來了客人就要走,暮雲還攔著沒讓走:“錢夫人又不是旁人,既然是她帶來的人,也算不上是外人,你們也跟著一起見見吧。”
馮氏巴不得遇上這樣長見識的機會呢,聞言急忙笑著附和道:“就是就是,尋常裏我們哪能輕易見到同知家的夫人,能有機會見識一番也好。”
見她這樣,玉蘭也不好自個兒走了,也隻好順勢留了下來。
沒一會,倆人便在丫鬟的引導下走了進來。錢夫人進門先笑道:“知道溫夫人喜歡房記的千層糕,我特意去買了一點,恰好遇上林宜人,她聽我要來溫家,也跟著要過來拜見一些溫夫人,於是我們便一起來了。”
暮雲和林宜人以前也是見過的,隻是不怎麼熟悉罷了,兩人略寒暄了幾句便分主賓坐了。
恰好,林宜人就坐在了玉蘭的斜對麵。她拿眼看了玉蘭兩下,然後笑著問:“這位娘子看著麵生,是哪家的?不知該如何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