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子卿這會正心急火燎,急衝衝的趕往卓府,繃著一張臉,滿麵怒色,陰陰沉沉的還未下眉。究其緣由,這說來都要怪子卿的父親,程父今日得意洋洋的回來告訴子卿,說什麼,替他完成了一樁夙願。原來程老爺,不問過這“準新郎”的意思,就自作主張去了卓家下聘,說是見他多日鬱卒,幹什麼都心不在焉,怕他思念成疾。而知子莫若父,明白他這全是為了文君之故,了他自小對文君的一片癡心,一枉深情。所以親自出馬,替他去圓了這夢,好過看他在家哀聲連連,神出體竅。今天去卓家,求了這門婚事,而且卓王孫也爽快的答應了,等文君喪期一滿,就成禮。
知道了這事,子卿當即和自己父親在家中大吵一架,質問父親怎麼能不知會自己一聲,就如此魯莽行事,逼著自己豬八戒照鏡子,兩麵不是人。其實子卿絕不是不願與文君成婚,可早先文君已然透露了不願之意,這強扭的瓜不甜,如今自己老父在這麼一攪和,隻怕文君這會兒,該是對自己誤會頗深了。子卿撇下自己生氣惱火的老父不理,來到卓家,直奔遇音小謝,可結果卻是撲了哥個空,丫鬟說文君今日並未踏足此處,急得子卿好似熱鍋上的螞蟻。恰逢這會兒,文君倒是正從外頭回府,兩人剛巧在半路碰個正著。
“子卿哥,你怎麼來了,瞧你這臉色,出了什麼事,看你急得?”文君昨夜無眠,早先想補個覺,可是心緒不寧,愣是睡不著,就找了紅兒出門走走,剛巧回府,就見著惶不惑安,心急火燎的子卿,隻往大門外衝。聽見文君喚自己,連忙抬步跑到文君跟前。
“文君,你還不知這事兒?”見文君不知所謂,子卿悄悄的鬆了口氣,連忙開口:“家父今早帶著聘禮來了卓家,已經下聘於你,望我二人能早日成婚,而伯父也答應了此事,準備待你喪期滿了就成婚。”
子卿一口氣講完了事情的原委,可見文君即不搭理自己,這麵上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急道:“文君,一知道這事兒,我就急忙趕了來,就怕你誤會,我也是被蒙在鼓裏……”
文君隻是聽著子卿說著,過了好一會,才幽幽的說:“可是今早的事兒?”見子卿點了點頭,文君下意識的低頭看了看自己握緊的右手,自嘲的笑笑。“我說怎麼一路上都有人,拿些個奇怪的眼神看我,原來如此。這消息怕是早就在這臨邛傳的沸沸揚揚,人竟皆知了。”
兩人說的正起勁,沒看見正站在一旁的紅兒,讓人叫了去。
子卿看了一眼文君的臉色,皺著眉頭,硬生生的脫口:“我知道你不願,我這就找伯父去,退了這門婚事,還你自由身。”
文君並未阻止,可也不讚成,剛想說什麼,這當口,紅兒跌跌撞撞的跑了來。見著子卿還未有走的意思,隻能偷偷的和自家小姐使眼色。文君會意開口:“說吧,子卿哥也不是什麼外人。”
遞了樣東西給文君,看了看兩人的眼色,吞吞吐吐的開了口:“小姐,剛才廚房的大娘,把我叫了去,給了我一樣東西,還告訴我一件事情,說今天上門提親的有兩家,一方是子卿少爺,一方是司馬先生,而且老爺不但沒有答應司馬先生,還有意羞辱,給了司馬先生一筆錢財,說是贈予司馬先生,助其仕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