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商把書往桌麵上一拍,準備反擊了:“楊遷你是不是我姐們?於浩那小子整天放我鴿子約會小學妹,是他把我一下子甩了十萬八千裏,甩到如來佛祖麵前去了。你說我甩他,你有沒有良心你?”楊遷拱手討饒,白了夏商一眼,說:“今晚上的畢業就餐肯定要去吧,於浩那小子好對付,那妖嬈妹子要是再風情萬種一把,你就徹底沒戲了。走吹個發型去!”
夏商搖了搖頭,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歎了口氣,說:“省省吧,妖嬈妹子又不是追小武,你危機感也太重了吧!”“想打小武的注意,也不看看小武背後的女人是誰,咱倆沒有可比性
。”夏商扭頭看楊遷,心道:“我到底是有多衰啊?”楊遷又一次意識到自己言語失誤,隻能打哈哈說:“走走,我請你弄頭發,今晚上一定弄的十二分風情。”
“你要什麼呢?勾欄子賣笑?”“走了,走了!”
夏商跟楊遷走進那家酒店的時候,連門口的服務生都有些側目。
她們兩個人手牽手,連體嬰兒一樣出現在大家麵前的時候,眾人也是眼前一亮。這倒不是因為他們的造型多雷人,而是她們太沒有時間觀念了,遲到了足足二十分鍾!
班長大人端了一杯啤酒迎了上來,笑著說:“兩位美女,怎麼著,大家都等你們呢,自罰三杯!”其他人也一起起哄附和。
夏商抬頭瞅了班長一眼,心想:“終於畢業了,這“麵條”想最後揚眉吐氣一次?”
夏商瞪了楊遷一眼,要不是楊遷黏著那個發廊帥哥弟弟一個多小時,也不會這個樣子。楊遷伸手接過“麵條”的酒杯,一飲而盡,笑著說:“麵條班長,我幹了,大家可等著你大展雄威呢。”班長見楊遷當著所有人的麵喊他“麵條”,臉色立馬就不一樣了。雖然私底下因為他處事作風太過柔弱,走路飄風,大家稱他麵條,但誰也沒說破過。
夏商看氣氛驟然尷尬起來。隻能幹幹的笑著說:“班長大人,我們的意思是你處事圓滑,能屈能伸。”她走到桌前給自己倒了兩杯啤酒,一杯遞給“麵條”然後說:“那我們先敬班長大人一杯!然後自罰。”說完一飲而盡。
“麵條”找回了幾分麵子,總算是緩了過來。
整個班級能來的同學湊了三桌,整個房間裏全是碰杯跟吵鬧歡笑聲。
或許是湊巧,或許是刻意,跟夏商背靠背的位置坐著於浩,於浩旁邊坐著新歡,看背影還蠻清純的。
夏商從於浩身邊經過的時候,於浩衝她點頭微笑,笑容多了幾分紳士的味道,果然女孩經手多了,最容易鍛煉的還是紳士風度。夏商也盡可能的擺出一個公主笑,算是打招呼。
在這一瞬間,夏商的眼鏡一下子濕潤了。不為眼前的於浩而是七年前的周雨晨。夏商的腦海裏湧現出七年前的那個畫麵,同樣是背靠背的位置,同樣是一個少年對她微笑,隻是那個少年的笑容,幹淨而溫暖,即便是在喧雜的酒桌上,夏商卻隻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楊遷見夏商呆呆地握著酒杯,給她添滿酒,問:“怎麼了?別一上來就傻了啊!這不有我嗎!”坐在楊遷旁邊的小武也探頭過來說:“對對,還有我呢!”儼然一小跟班。
於是,夏商努力笑的很歡暢。
班長在某個角落裏鼓搗著音效設備,房間裏飄起了《老男孩》。
一個時代和著《老男孩》結束在濺起的啤酒花裏,無法祭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