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商就像是一個小公主,躺在床上,看著周雨晨的手指在一點一點的剝橙子,那個家夥,留那麼短的指甲,剝起來應該是很疼的吧?夏商問起大家的原因。周雨晨總是笑笑,卻不做回答。夏商大著膽子問周雨晨:“是因為什麼?安東娜嗎?你們... 你們是什麼關係呢?”
周雨晨停下剝橙子的動作,眯起眼睛,他看著夏商,過了半天說:“是的。關於冬娜,她是一個我必須保護的人。”夏商的腦袋開始嗡嗡的疼,什麼叫做她是我必須保護的人?他說的那麼斬釘截鐵。那是一種任何人無法改變的決心。
“夏商,謝謝你。”周雨晨很認真的看著夏商,然後把橙子遞給她。夏商的力氣仿佛一下子被抽空了,她沒有伸手去接,她呆呆地看著周雨晨問:“她是一個我必須保護的人是什麼意思?是在一起了嗎?”周雨晨皺了皺眉,笑著說:“你想多了,我們都太小了。有很多事,負擔不起。”
“太小了嗎?拉著她在人群裏,拚死的戰鬥,這算什麼?為了她跟易陽正麵交鋒那算什麼?太小了?這就不是感情了?”夏商等著他,明顯的有些激動。她才不相信這些鬼扯的理由。她要聽到確切的回答。
“夏商,你冷靜一下,你不了解冬娜,她是一個任性而善良的女孩,她生活在那樣的環境裏,我不保護她,她... ...”夏商沒有等他把話說完猛的把頭蒙到被子裏,她不聽,她不聽!
喜歡就是喜歡,討厭就是討厭。在夏商的眼裏隻有這兩個概念,可是他不喜歡她呢!連一點的敷衍都願意給她,他照顧她隻因為感激吧,他這樣細心,隻因為他內疚吧。換做別人,他一樣會這樣吧。他就是這樣一個溫和的少年,所有人都知道的啊!
周雨晨沒有直接拒絕夏商,那是因為他習慣照顧每一個人的自尊。周雨晨也沒有告訴夏商打架的具體原因,他不習慣解釋,他不習慣低下頭去為一個女孩弄的太傷腦筋,除了安東娜。而對於安東娜的哪種好,似乎成了慣性,即使安東娜不願意留在他身邊,他還是為了她做任何事情。
夏商醒過來,是一天之後的事情了。夏商醒來看到的自然是最關心她的。
映入夏商眼簾的是一雙腫的跟獼猴桃一樣的眼睛。夏媽媽握著夏商的手,眼淚跟點滴水一樣勻速恒流。夏商平日裏總覺得她媽可能是後媽,沒事總是操著拖把把她追的雞飛狗跳,逼著她做這做那,現在看來有可能是親媽了。等等不會是作秀吧?夏商伸手推了一把夏媽媽,但是一用力就扯動著傷口,疼的她齜牙咧嘴。
夏媽媽看著夏商有了動靜,忙擦了擦眼睛,關切的問:“丫頭,丫頭,你感覺怎麼樣了丫頭。”夏商看著自己老媽蓬亂的頭發已經淚水鼻涕滿臉橫流,如果自己真的被人打死了,那這個老太婆以後怎麼辦?你看那雙眼睛,哭的都變形了,夏商這樣想著,眼淚湧了出來。
夏媽媽一看慌了神,瞪著眼睛喃喃道:“完了,丫頭傻了!丫頭,看著我,我是老媽啊!”夏商伸手擦了擦眼淚,說:“美女,別緊張,我沒事的。你都哭出熊貓眼了,別哭了!”
“丫頭,讓你上學你怎麼拚起命來了,咱們以後不上了,咱就好好呆在老媽身邊,那也別去,你說你要出點啥事,你讓你媽活不活了?!”夏商瞪著眼鏡看老媽,剛才老媽說什麼?咱以後不上了?可以不上學了?!夏商還沒來得及樂嗬,夏爸爸病房外一手扯著一個人,推推搡搡的進了病房。正是周雨晨跟易陽。
夏爸爸看著夏商醒了,鬆了一口氣,坐到夏商身邊問:“寶,你不用著急,這事我已經告訴你們老師了,你們老師也來過了,放心,這事不怪你!”夏商腦袋到現在還有點蒙,但是一聽到這件事已經驚動校方,那周雨晨豈不是要受牽連?
“爸,你怎麼也不跟我商量一下?這樣做後果很嚴重的!”夏商看著夏爸爸明顯的有些激動。夏爸爸看了夏商一眼,這丫頭腦袋被打壞了:“你一直都昏睡著呢,我怎麼跟你商量?我還用得著跟你商量嗎?”
周雨晨跟易陽在夏爸爸麵前,顯然沒有一點脾氣,怎麼說人家寶貝閨女被揍了,再怎麼乖張也有必要收斂一下。周雨晨上前一步說:“夏商你放心,其他人你就別擔心了,至於你住院期間的功課,我會給你補習的。”夏商聽了眼前一亮,心裏暗叫:這傷值得啊!說不定還有的賺呢!如果這話讓她老爸老媽知道了,他們肯定會痛哭流涕,這孩子果真傻了呢。
易陽皺著眉頭凝視著夏商,她眼神裏雀躍的興奮那麼明顯,隻為那個叫周雨晨的少年。這樣一個女生,自己為什麼會罵她神經病呢?如果,當初他再認真的看她一眼,結果會不會就大不一樣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