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叔和山嬸(1 / 1)

山叔和山嬸

山叔和山嬸住著一座古宅。宅前有棵古槐,正對著村街,那古槐枝密葉濃,遮雲蔽日,留下一片好蔭涼,炎炎夏日,它成了村裏人乘涼的好場所。於是,山叔的宅前常常沸沸揚揚,充滿歡樂。這正彌補了山叔和山嬸無兒無女的寂寞,老兩口倒也樂在其中。

山叔是種莊嫁的好手,一輩子愛惜土地,看著家門前眾人不斷,想到了一樁好事。他和山嬸商量:在老槐樹旁壘一個茅廁,一圖眾人方便,二為積糞肥地。

茅廁壘起來了,七月流火天,山叔和山嬸賠了一身汗。

老槐樹下,乘涼的人群怏怏不樂:“臭。”

擠飯市的年輕人敲碗咂舌:“空氣汙染。”

話傳到了山叔和山嬸耳朵裏,老兩口由惱怒到憤懣,第二天老槐樹下就有了山叔和山嬸的罵聲:“地皮是老子的,與哪個鱉兒相幹?老子好心圖方便,背後亂嚼舌根!”

“來俺門口,哪個也沒請您,嫌臭,嘴捂住,以後誰也甭來,俺也清淨些。”山嬸一旁罵的更是有板有眼。

眾人悄悄散了。

老槐樹下再不熱鬧,誰也不去了。

山叔和山嬸的清淨日子沒過幾天,反覺憋悶了。山叔身上像缺點啥,終日蔫蔫地聳著腦袋,山嬸心裏也亂得難忍。寂寞時瞅一眼自己的男人,道出一聲怨:“你不該壘……”

“胡扯!不是那天你把話說絕,會……”

晚飯後,悶熱悶熱,老槐樹下好涼快,村裏人趿著鞋,搖著蒲扇走過村街,遊向村口,沒一個在老槐樹下停住。

山叔躺在老槐樹下的兜兜床裏,抖來抖去睡不著,思摸了兩袋煙,想出了一個字:“扒!”

第二天,毒日頭下,山叔和山嬸又賠了一身汗,茅廁沒了。

山叔和山嬸象去了心病。幾天過去了,老槐樹下仍沒有人影,往日的歡樂再也尋不回來。

不久,山叔和山嬸雙雙住進了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