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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遇到考試,易子婉就能深刻地體會“時間如梭,光陰似箭”這個道理,這完全印證了一句歌詞:“我閉上眼睛就是天黑”。
三天期末考試很快過去,等到吳小波伸了伸懶腰,宣布最後一堂英語考試結束,易子婉皺了皺眉頭,揚起因為嚴重缺氧而通紅的臉,歎了一口氣。她知道,這或許是她整個高中最失敗的一次考試。
易子婉拖著疲憊的身子拉著二貨璐回到動物園,一進門就看到那個滿臉長痘、帶著眼鏡、說話粗聲粗氣的數學課代表和那個錐子臉、長睫毛、連個飲用桶裝水都舉不起來的娘炮正在眉飛色舞地對著答案,她隻覺得有一團火從她的腳底板一下子衝到了腦門,她全身每一個毛孔都噴發著火焰,整個人幾乎都快要被憤怒燒焦了。
“你們這是要考全年級第一的節奏了嗎?”她怒吼到,“他嗎對什麼答案啊,炫耀什麼啊,有多少隻羊趕不上山,多少隻鴨趕不下水,多少坨屎拉不進洞啊那麼了不起,不知道還以為你們一個個的都要調到二十六班去了咧。”
“我們對答案管你屁事,又沒說給你聽。”數學課代表反擊道,“你不愛聽自己滾出去。”
“次奧!!讓我滾出去???”易子婉被這句話徹底被激怒了,她本想衝上去跟這“月球表麵”廝打一通,抓頭發撓臉吐口水,用女高音的嘶吼潑婦的動作老黃牛的耐力跟他死磕到底,但是當易子婉認真審視了一番數學課代表一米八五的大個兒和自己一米五八的弱小身軀,不得不承認革命的艱巨性,於是隻得采取阿Q精神——在語言上取勝。她兩手叉腰頭發一甩嘴巴一撅,“劈裏啪啦”就是一陣罵街,數學課代表說不過她,又覺得這時候打她一巴掌有失風度,總算認輸,拉著娘炮走了出去。
易子婉取得勝利之後,先是一股民族自豪感充斥了她的內心,等到自豪完全散去之後,又陷入了一種空虛的境地,她想到李大,隻恨自己不能馬上殺了他,在我最需要他最想見他的時候,他從來沒有出現過,易子婉心想。空虛換成仇恨,她卻勸服不了自己和李大分手,於是自我安慰道:我一定要活得特別好特別好,拚了命地隻為自己而活,把他當成一坨屎裏的一條蟲裏的一坨屎無限循環,就算再辛苦我也不要和他一樣,對待生活沒有一點追求。
羅羅從教室外邊進來,看見易子婉正坐在座位上發愣,她走了過去,拍了拍易子婉的肩膀說到:
“你怎麼還在這兒發呆啊?快回宿舍收拾東西準備迎接我們的暑假了啊。”
“對哦,你不說我都忘了。”
羅羅剛挽著易子婉,易子婉就感受到了一陣冰冷,她翻了翻眼睛,說:
“你的手怎麼總是這麼涼啊,這他嗎都六月中旬了隻有你的手還在過冬。”說罷,她用自己的雙手幫羅羅暖了暖,說,“你們畫室那個老頭又怕熱得很,動不動就把空調調成十六度,自己去集訓的時候多拿一件衣服披上,別被凍成傻逼。還有要是夏茜回來了讓她平時下了晚自習多運動運動,你看她肚子上的贅肉多得我都不忍直視了,一去集訓又得坐冷板凳坐一天,又肥又任性誰以後敢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