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擔心的也不是常福如何,她真正擔心的是,若裴青臨厭惡沈貴妃至此,連他身邊人都不願放過,那跟沈貴妃同宗的沈家,他豈不是更...她深吸了口氣,壓住心底的念頭,神色有些無精打采的:“罷了,我不問了,你一向是心裏有成算的。”
她歎了口氣:“我回去用吃飯了。”折騰這麼大半天,她連午飯都沒吃,都折騰餓了。
裴青臨瞧她臉色懨懨,大約也猜到她在想什麼。他點了點下頷,輕笑一聲:“何必回去吃這麼麻煩?我給大娘子簡單做幾樣。”
沈語遲又驚了下:“你還會做飯?”她撓了撓頭,嘀咕:“現在不是講究...君子遠庖廚嗎?”
裴青臨放下書卷起身:“隻可惜我不是君子,也不必講究君子的忌諱。”
沈語遲咕噥一句:“你是穿著女裝,還會吃人的狼。”
裴青臨彎下腰,蜻蜓點水在她臉頰上親了下,眉眼一彎:“那...大娘子打算什麼時候讓我吃?”
他不等她發作,悠悠然轉了話頭:“你有什麼忌口的?”
沈語遲一口氣憋回去,鬱悶地道:“都行,有肉就行。”
裴青臨的院裏有個小廚房,收拾的比她閨房都幹淨,半點聞不著煙火氣。
沈語遲對他做飯這事兒還挺好奇,忍不住走進廚房瞧了瞧,他掛上銀攀膊防止袖子滑落,手下十分熟練的熱鍋倒油,修長的手指握著刀柄,切個蔥花也跟平時彈琴下棋一樣優雅寫意。
沈語遲聞著香氣都覺著魔幻:“以前怎麼不知道先生還懂易牙之道?”
裴青臨悠然地下了魚兜子入鍋,側頭思忖了片刻:“大抵是因為,以前沒有值得我下廚的人吧。”
沈語遲又撓了撓臉,覺著先生這話說的讓人怪不好意思的,哎呦,她都不知道怎麼接話啦。
原來不知道裴青臨是個男的還好,現在發現他是個正經男人了,而且又會繡花又會下廚的,沈語遲不想搞得自己比他還爺們,於是也下廚煮了一鍋白粥,顯得自己也比較賢惠啦。
期間衛令還回來了一趟,他似乎有事要和裴青臨說,才進廚房,眼瞧著自家主上特別賢惠體貼地在廚下做飯,他又表情驚恐地退了出來。
待一頓飯做好,沈語遲不大好意思地把自己煮好的白粥端上來,還得給自己描補一句:“其實我也會做幾樣小菜,回頭請你嚐嚐我的手藝。”
裴青臨含笑應了聲好。
衛.電燈泡.令尷尬地在樹底下站著,他看裴青臨那一臉溫柔和不經意露出的一絲寵溺,他都忍不住琢磨,要不要請人來給裴青臨驅驅邪啊,簡直太像被什麼不幹淨的東西附體了!
沈語遲還招呼了衛令一句,衛令挺想吃兩口的,但看見裴青臨的臉色...他還是婉拒了。
她便不再多說,用勺子舀了個魚兜子,一口一個吃的極香甜。
裴青臨做菜倒也不複雜,不是那種弄上幾十味配料燉上幾天幾夜的,他就做了一道清蒸魚,一道油爆河蝦,一樣香蕈青菜,一樣醋溜白菘,外加主食魚兜子兩碗,都是特尋常的家常菜,但經他的手一做,怎麼就這麼鮮美好吃哩!她還不忘招呼:“先生,你也多吃點啊。”
可她擔心的也不是常福如何,她真正擔心的是,若裴青臨厭惡沈貴妃至此,連他身邊人都不願放過,那跟沈貴妃同宗的沈家,他豈不是更...她深吸了口氣,壓住心底的念頭,神色有些無精打采的:“罷了,我不問了,你一向是心裏有成算的。”
她歎了口氣:“我回去用吃飯了。”折騰這麼大半天,她連午飯都沒吃,都折騰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