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語遲變了臉色,不可置信地看著他,裴青臨避開她的視線:“反正你生母早逝,沈正德又從不喜你,其他親戚同你更不算親近,沈家於你,著實沒什麼可留戀的。”
沈語遲半晌才找回語言,她深吸了口氣:“你別拿這話來繞我,就算我父母親緣淺薄,那我兄長嫂嫂還有阿秋呢?這些都是我的親人,他們待我,一向是真心實意,他們什麼都沒做錯,你就讓我和他們斷絕來往,這憑什麼?”
她努力控製著自己的情緒,低聲道:“若你仍舊記恨舊事,我可以代沈貴妃,代所有沈家人向你道歉,若我可以,我希望你以後的每一天都過的快活,這話並不是為了討好你,我才這麼說的,如果可以,我希望你從來沒經曆過那些苦難,但過去的事兒誰都不能改變,我隻想在未來盡量彌補你,我做這些並不全是因為歉疚,更是因為,你對我很重要。”
裴青臨轉過頭來,直直地看著她,眼底晃動著莫名的光彩。
她哽了下,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掌,恍惚中有一滴淚落了下來:“我希望你高興,但這不是我犧牲沈家的理由,我也不能那麼自私,為了讓你圓滿,置親人的性命於不顧。”
把壓在心裏已久的話說出來,她惶然之餘,又覺著一塊大石落了地。
有些話其實本來不該放到明麵上說,可兩人終有一天要麵對這個問題,不可能一輩子避開,既然裴青臨提起,那索性挑破了吧。
裴青臨沉默地看了她一會兒,眼底流轉著千言萬語,他慢慢道:“好吧。”
過了半晌,他從袖中取出一排竹簡,放置於她的膝上。
沈語遲抹了把臉,迷茫地問:“這是什麼?”
裴青臨調開視線,看著屋外滂沱的大雨:“你可以在竹簡上刻下名字,但凡出現在這份竹簡上的人名...”他深吸了口氣:“我不會動。”
這是他所能想到的,唯一的權宜之計了。
他當初娶她的時候,其實已經做好了放下舊日恩怨,重新接納沈家的準備,他知道兩人的心結,他也不願兩人一輩子為此糾纏輾轉,若是想安生過日子,必須得邁過這個坎兒,這個道理他是明白的。
就在他已經嚐試放下此事的時候,沈南風偏偏要在這時候冒出來,提醒他沈家和母後之間的恩怨,沈南風甚至用那樣下作的方式,侮辱了他的母親。
他原本的諒解之心頃刻瓦解,就像喜歡一個人自己不能控製一般,厭憎也是不能控製的。沈南風簡直是在提醒他,若是他的母親仍然在世,仍然會厭憎沈家,厭憎害她的沈貴妃,怨恨在她死後還拿她博取好處的沈家人。
除開她寫在竹簡上的至親以外,其他還在算計的沈家人,他絕不能容。
沈語遲倒吸了口氣,輕輕撫著竹簡。
她明白他的言下之意,竹簡上的人他不會動,但沒寫在竹簡上的,必然是要...
沈語遲變了臉色,不可置信地看著他,裴青臨避開她的視線:“反正你生母早逝,沈正德又從不喜你,其他親戚同你更不算親近,沈家於你,著實沒什麼可留戀的。”
沈語遲半晌才找回語言,她深吸了口氣:“你別拿這話來繞我,就算我父母親緣淺薄,那我兄長嫂嫂還有阿秋呢?這些都是我的親人,他們待我,一向是真心實意,他們什麼都沒做錯,你就讓我和他們斷絕來往,這憑什麼?”
她努力控製著自己的情緒,低聲道:“若你仍舊記恨舊事,我可以代沈貴妃,代所有沈家人向你道歉,若我可以,我希望你以後的每一天都過的快活,這話並不是為了討好你,我才這麼說的,如果可以,我希望你從來沒經曆過那些苦難,但過去的事兒誰都不能改變,我隻想在未來盡量彌補你,我做這些並不全是因為歉疚,更是因為,你對我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