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然——你竟然為了這個妖精出手打我!”
嬴政沒有理她,快速的走了過來為那霓裳鬆綁,同時將自己身上的風衣披在了她是身上。
那霓裳的淚水映在臉頰上,晶瑩的淚珠在鋪天蓋地的大雪中顯得那樣的銀光閃閃。她沒有接過嬴政的風衣,而是將自己的衣服從地上撿起,輕輕的披在了身上。
如果可以選擇,嬴政寧願讓那霓裳就這樣穿著薄薄的蠶絲內衣在自己的麵前一直出現。這膚如凝脂的香肩讓嬴政這個閱女無數的君王明白,這才是當今之絕色。
“王上,此女子妖言惑眾,禍國殃民。你怎麼可以如此不顧天下安危,放之任之呢?”
項蓉蓉惡人先告狀,而且說的竟如此的冠冕堂皇。
“蓉蓉,你不要蠻橫無理,你的罪名放在一個小姑娘身上有些言過其實了吧?”嬴政對這強加的罪名根本不予理會,他知道項蓉蓉的心裏在想什麼,而眼神卻沒有從那霓裳委屈的表情中移開。
項蓉蓉看著那霓裳可憐的樣子心裏更加嫉妒,心想:好你個那霓裳,你想在王上麵前裝可憐,今天我要讓王上都保不了你!
“王上,那霓裳挑撥宗室與六國士子的關係,罪在不赦。此等罪名算不算禍國殃民?”項蓉蓉繼續慷慨陳詞。
項蓉蓉的一句話算是說到了嬴政的心坎上了,他非常清楚,撤銷逐客令,對宗室權威是一種多麼大的打擊。而且,在宮中他已經對其中的矛盾有了耳聞。在自己還未培養自己根基的時候,是不可以和宗室徹底翻臉的。
“這個……”嬴政猶豫了一下,說,“《諫逐客書》也不是裳兒寫的,她也沒有那個本事代表六國士子與宗室們對抗,你這樣說她是不是真的有些過了?”
“可是王上,你不要忘了,宗室們可不是這麼想。”項蓉蓉說,“他們認為,自己與天下樹敵就是因為這個女子。即便是錯了,也改變不了他們內心的看法。”
嬴政沉默不語,臉陰森的讓在場眾人喘氣都不敢深吸。
項蓉蓉接著說:“王上,君王要以天下為重。您是要兼並六國一統天下的蓋世英雄,怎麼能因為一個女子讓天下寒心呢?今日臣妾願為你斬除禍根,還王上一個天下太平。”
說著,就要拔刀,對著那霓裳的胸口刺來。看來,她是想鑽這個空子,趁著嬴政猶豫的時候解決那霓裳。
“夠了!你不要得寸進尺!”嬴政一把打掉了項蓉蓉手裏的長劍。
“王上,蓉妃並沒有言過其實。”
嬴政抬頭一看,心中不由的一涼。甘泉宮內,浩浩蕩蕩的進來了幾十個贏氏宗族,為首的正是昌平君。
“各位叔叔伯伯,你們來此有何貴幹?”嬴政陰森的臉依舊沒有笑容,隻是禮節性的和眾人打著招呼。
昌平君等眾人這次是有備而來,他們當然知道嬴政不會給自己的好臉色看。他們明白,隻需將自己的威望重新立起來,至於其他的事情,都不重要。
“王上,我等眾人想請教王上一個問題。”昌平君說。
“請講!”
“天下人對贏氏子孫是否還有敬重,贏氏子孫的地位是否還如從前高高在上?”
“昌平君明知故問,贏氏子孫永遠是天下第一,一覽眾山小。”
“可是,如今朝堂上三公九卿贏氏還占幾席之地?軍營兵權贏氏還有幾分權力?”昌平君說,“我還聽說,六國士子正以這個女子為內應,想讓其蠱惑王上,將全天下的土地城池與他們分享。告訴他們,這一點我們絕不會答應!”
嬴政終於明白,今天的逼宮是籌劃好的,有拋磚的,有引玉的。有唱紅臉的,有唱白臉的,真是讓他無話可說。他不能和宗室翻臉,盡管他非常清楚宗室們是強詞奪理,可依舊無法將這層紙捅破。
這就是做君王的無奈,這就是想得天下的必須忍受的痛苦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