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良的語出驚人讓項羽感到無比震驚,他心裏雖認為張良乃最合適的人選,但內心還是有些不忍,擔心自己器重的謀士會發生意外。
張良大手一揮,對項羽笑著說:“將軍放心,在下心中有數。”
第二日清晨,張良獨自一人來到潁川郡城門下求見李由。士兵見他單人單騎,且二十裏內全無伏兵,便立刻稟報郡守去了。
“郡守大人,城外有一白衣士子求見。”
李由大感意外,自己並不認識什麼白衣黑衣的士子。自從駐守潁川,他深居簡出,除了練兵就是練字,這些年裏他手下的士兵個個能征善戰,而他的書法也有點父親李斯的風格了。
“叫什麼?”李由問。
“此人沒說。”稟報的人說,“他隻說是奉一個叫裳兒姑娘的話前來有事與郡守相商的。”
“裳兒妹妹!”李由興奮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還不快快打開城門,隨我去迎接。”
侍從正要前往,李由立刻收起剛才的衝動,對已經走到門口的下人一招手說:“慢!”
李由仔細回想了這個所謂的白衣士子,可以肯定的是這個人自己根本不認識。既然不認識就不能輕言給他開門,萬一混入一個奸細或者有人趁虛而入,那將是要誤大事的。
可是,他怎麼知道會裳兒妹妹的呢?要知道,能夠將自己和霓裳姑娘聯係起來想的人很少的。一來他們平時很少見麵,二來自己日理萬機,裳兒妹妹又鳥無音訊,這樣的情形如何能不讓人起疑。
李由轉念一想,對自己的擔心又有些啞然失笑了。如果敵人如此看待自己的智商,那麼也他自己也跟傻子差不多了。既然想打自己的注意,怎麼也會想個處心積慮的陷阱讓自己往裏跳,怎麼會如此簡單呢?不管怎樣,先見見再說,若要出城也無妨,反正就在自己的城門口,多帶些兵出門就是。
“傳令,請那位先生進來。”
張良鎮定自若的走了進來,李由仔細一看,果真不認識。
李由一拱手問道:“不知先生尊姓大名,從何而來?”
“張子房,泗水郡。”張良言簡意賅。
“你怎麼會在泗水?”
張良笑了笑說:“郡守大人現在是否想知道霓裳姑娘的下落?”
李由一聽眼睛發亮,心中早想發問,正等待著他主動提出,急忙問:“請先生詳細道來,來人,上茶!”
張良也不隱瞞,將在泗水和那霓裳見麵的過程一字一句的講了一遍。李由聽了沒有懷疑,張良對裳兒的描述對裳兒的評價沒有錯,看來這是真的。
其實,這本來就是真的嘛。
但是李由還是有些疑惑:“先生次來說裳兒帶信了,我們在這裏談不就好了,為何要大老遠的跑出城外呢?”
張良早已做好了心裏準備,笑了笑說:“長公子為人謹慎,在下佩服,但是您這樣如同審犯人般的盤問讓人感到很不舒服。”
李由也覺得有些不合適,正在猶豫著該不該完全相信他。
張良繼續說:“不過非常時期謹慎些終歸是好的,裳兒如今是朝堂要犯,怎可輕易拋頭露麵,必須在一僻靜的地方與郡守大人見麵了。”
“什麼什麼?你是說裳兒就在城外?”
“若是不在城外郡守大人出城證實後不將在下點了天燈嗎?”
“哈哈哈,先生嚴重了。”李由拱手行禮說,“來人,點兵兩千隨我出城!”
張良心中暗自高興,但沒想到李由還是非常謹慎,出個城竟然帶了兩千騎兵。不過這不重要,隻要你肯出城,項羽就有辦法叫你有去無回。
城門打開,李由一馬當先在張良的陪伴下向西北方向十裏的樹林奔馳而去。張良眼看自己的目的達到,現在最重要的便是自己如何逃脫,否則等到了目的地發現上當的李由不活活給自己砍死。
“郡守大人,請讓軍隊在樹林前戒備,您也可以下馬了,在下這就去稟報。”
李由沒有懷疑,雖按照身份那霓裳雖是自己的妹妹,但還是大秦先帝皇妃,覲見之禮還是需要的。便點了點頭,下馬等候張良的通知。
張良一看李由上當,一揮馬鞭,快速的離開了這裏。隻見他將手中準備好的煙霧向天空一放,樹林中瞬間出現了一縷青煙向天空冒去。
李由遲遲等不到張良的回來,心中有種不祥的預感,他抬頭一看,青煙直上,心中一寒,大驚失色的喊道:“中計了,快快回城!”
在這短暫的一刻鍾,項羽已經將回城之路封死了。他命令軍隊在潁川城前築城了一道堅固的防線,防止城內秦軍出兵相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