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員外門前此時並沒有人,老三敲了兩下大門。
“吱嘎……”沉重的一聲,大門被推開了。一個身著黑衣的老人探出頭,疑惑的問著:“你們找誰?”他看及二人裝扮卻無任何的輕視。
“大爺,是這樣的!我家裏太窮了,現在這女娃的哥哥要娶親,沒錢用啊!您府上不是說招小丫頭麼?我尋思這女娃也聰明伶俐,就來問問!”
“哦,你會寫字麼?”看門的老人好奇的問玉裳,表情卻出奇的溫和!生怕嚇到這個孩子,玉裳大方的笑著,點點頭。
“那你們先在這兒等等,最近是招了幾個丫頭,不過都被我們少爺給趕出去了!”老人許是上了年紀,有些囉嗦,他嘀咕著,走向府內。
不久,老人走了出來,他的臉色不大好。
“老爺此時正在書房教訓少爺,你們運氣不大好,平日裏這事都是管家大人做決定的,今日老爺說了,這個丫頭他要親自過目!”老人苦著臉說到,隻因為老爺是個嚴厲的人。他的眼中可揉不進半點沙子,也不會因為別人貧困就去同情別人!
老三鬆開了玉裳的小手,憨厚的笑了。
“大爺,我是個窮苦人沒見過大場麵,還是要這個孩子和你去吧!我怕我有什麼失禮的地方,再得罪了你們老爺!”說著,老三將玉裳推到了身前。
老人皺眉,卻沒有說什麼,隻是轉身,在前麵帶路。
走進大門,入目的卻不是豪宅大間,而且幽長曲徑。道路兩邊是節節竹海,玉裳心下感慨,此戶人家絕不是什麼富人那麼簡單!
走了不遠,老人拐下小徑似隨意的走入竹林。玉裳也不多言,隻是緊緊的跟在他的身後,不久,一處矮小的茅屋出現在她的麵前。
“老爺,我已經將人帶來了!”
“哦,要她進來吧!你就在那等著好了!”
裏麵傳出一個威嚴的聲音,老人看了玉裳一眼,點點頭,示意她自己進去。
玉裳乖巧的在門前,輕輕的寇了一下,走了進去!她並沒有抬頭肆意的觀看,而且低著頭,小心的走著。
“你可會寫字?”
“回老爺,我家住在子樵私塾附近,我有偷偷的去聽課。會寫字,還會作詩!”玉裳抬頭笑顏如花的說著。因為她知道一個孩子,提及自己最驕傲的事情,就應該這樣!
“作詩?真會吹牛!你要是會作詩的話,那我就拜你為先生!哼!”一個清脆的男聲不等老爺說話,接過玉裳的話來。雖然他不會看不起麵前這個衣著破爛的女娃,但自己現在會寫幾個字都能數過來,這個女娃居然敢說,她會作詩!
玉裳孩子氣的白了那個和自己差不多高的少年一眼,“我就會作詩!不信你出個題。”
“哦?那你就以我這院內竹林為題如何?”老爺站了起來,他親自將筆墨紙硯移到桌麵。臉上的表情雖然嚴肅,卻很好奇,這個丫頭是否真如她說的那般能靠自己偷學。就能寫字作詩!
玉裳低著頭,裝作在沉思的樣子。緩緩的走到書案前,拿起筆,皺眉又放下!老爺做在那裏,靜靜的等著。而,那個小少爺也是一臉期待的看著玉裳,他是準備看這個吹破牛皮的人的好戲!
良久,玉裳拿起筆,輕輕的沾墨,在紙上留下一行行清秀的文字!玉裳寫完,習慣的拿起紙筏吹幹,滿意的點點頭,多年未寫字的手好在沒有生疏了!
老爺接過玉裳手中的紙筏,不禁的讀了出來!
“《贈君》亭外猗猗碧幾竿,清姿勁節耐霜寒。舞風影作飛鸞勢,嘯月音疑老鳳翰。自是主人甘澹泊,不勞童子報平安。階前那有孫枝秀,寫與淇園獨坐看。”
老爺滿意的點點頭,“好文采,就算這詩不是你著的,能寫出如此清秀大氣的字。也難得可貴了!老王,帶她家人去帳房,立了字據吧!”
“是,老爺!”門外傳來老人開心的聲音,和漸遠的腳步聲。
“你叫什麼名字,今年幾歲了?”老爺溫和的問著玉裳。
“回老爺的話,我叫玉裳,今年10歲!”
“哦,你和軒兒同齡啊!以後你就在軒兒身邊做伴讀好不好?軒兒以後讀書寫字都靠你監督!”老爺說著瞟了一眼正在那兒低著頭想壞主意的小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