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那點金光再次出現,隻是,不僅僅是金光,緊隨其後的還有一團火紅的光,也不知道是金光將紅光引了來,還是紅光對金光緊追不舍現了身。隨著金光和紅光越來越近,樂鼇也看得越來越清楚,原來,這兩道光根本就不是一前一後過來的,而是同時到達了眼前。
此時,金色的光緊緊纏在一隻紅色的燈籠上,而在它們的後麵,那個近似於野獸嘶吼的聲音也越來越清楚,不過,卻根本沒有野獸,而是一個小男孩兒憤怒的大叫。
之所以他剛才會聽錯,是因為這洞太深,他離得又遠,這才會因為摻雜了洞中的風聲和回音讓人聽到那種恐怖的聲音。而此時他到了近前,樂鼇聽到的卻是一個清脆的聲音:“快把燈籠還給我!”
看到終於將他再次引了出來,樂鼇微微一笑:“我們又見麵了!”
“又是你!”小義此時眼睛通紅,“你為什麼總是找我的麻煩!”
“不是我找你麻煩,是你就不該出現。”樂鼇道,“你父親顓頊帝憐你剛出生就夭折,這才會為你聚魂,讓你得以重生,可你倒好,卻成了散播瘟疫的疫鬼,反而奪去了無數人的性命。如今山河破碎,外寇辱國,你在這個時候又出來興風作浪,到底誰才是麻煩!”
小義臉色蒼白,看了看樂鼇,又看了看那隻被金光緊緊捆縛住的紅燈籠,憤怒的說道:“我願意做什麼就做什麼,我父親憐我?嗬嗬嗬,他倒不如早點讓我去死,我也省的變成這種渾身充滿疫癘毒氣的怪物。他為我聚魂,可我卻不能見光,隻能傍晚之後出來,這同陰界的那些厲鬼又有什麼區別。我同他哭鬧,他卻給了我一身鼠皮,讓我同鼠族為伍,那些東西肮髒發臭不說,即便白天出來,卻也是要被人趕來趕去。我的母親厭我,不肯見我,我的兄弟姐妹們也離我遠遠的,我偶爾有機會靠近他們,能得到的也隻有嫌棄的白眼。你說我父親對我好,嗬嗬嗬,你倒說說看,他除了讓我苟且的活著,又給了我什麼好,我倒寧願一死了之,早早投胎,早早轉世輪回,你以為誰都稀罕顓頊帝之子的名頭?他除了讓我更痛苦,他又做了什麼,還能做什麼!”
小義的聲音越來越大,情緒也越來越激動,但樂鼇的臉上仍舊是一片平靜,等他把話說完,他這才緩緩地開口道:“所以呢,所以你父親讓你生,你就讓人去死?”
“嘿嘿嘿!”小義咧嘴一笑,“是呀,難道你不覺得我做了一件大好事嗎?讓他們早早投胎,搞不好這輩子死在了路邊,下一輩子就成了將軍呢。我覺得他們應該感謝我。”
“好。”樂鼇眼睛眯了眯,“那我現在就如你所願!”
說著,隻見他身形一閃,已經到了小義的麵前,然後他用手一揮,原本纏著那燈籠的金光一下子鬆開了,而後緊緊的纏到了小義身上,讓他再也動彈不得。而那隻紅燈籠,則立即掉在了地上,但是卻沒有滅,靜靜地歪在地上,散發著孤零零的光。
這個時候,樂鼇從懷中拿出了一顆金色的珠子,然後用手一撚,珠子立即裂成了兩個半圓,卻是空心的。然後隻見他口中念念有詞,而眨眼間,小義整個人都被金光籠住了。
小義大驚,萬萬沒想到樂鼇出手竟然這麼快,讓他連反應都來不及,他隻來得及驚呼一聲“你真要殺了我”,而下一刻,卻見他的身形一閃,竟立即在山洞中消失了,而緊接著,卻是樂鼇手中的那顆金珠突然閃了下,眨眼間又重新合成了一個。
看到樂鼇如此利落的將這隻疫鬼收了,鹿一這才停止了敲擊鐵木魚,然後輕輕舒了口氣:“你這是又要往鹿神廟裏送了?”
“不行?”樂鼇一直緊繃著的肩膀終於鬆了下來,對鹿一扯了個笑容。
看來那日的八卦兩儀陣對這個疫鬼傷害不小,他也沒想到這麼容易就把他給收了,他以為還要再費些功夫呢。
“我說不行有用嗎?”
鹿一也一臉輕鬆的從地上站了起來,然後從樂鼇的手中接過金珠,同鐵木魚一起放到了盒子裏,認命的道,“隻希望有一天,他們能想通就好。”
樂鼇正要開口,卻突然覺得眼前綠光一閃,他急忙低下頭,臉色卻一下子變了,緊接著,隻見他彎下了腰,從地上撿起了什麼東西。
看到他神色有異,鹿一湊過去看向他手裏托著東西,卻一臉的疑惑:“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