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1 / 3)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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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文楠回到店裏時,已經是夜裏十一點了。她是搭人家順風車回來的。本來她覺得沒有車了,實在不行,就給水仙花再回個電話,混帳得了。就在這時,一輛白色麵包車在她身邊停下來,司機問她,到市區嗎?上來吧。朱文楠正要判斷他是不是壞人,他又說,二十塊錢,上不上?朱文楠鬆一口氣,原來是載客的黑車。

馬軍不在店裏。樓上也沒人。朱文楠想給馬軍打個電話,問問他上哪了,如方便,回來帶點吃的。一想,還是不打吧。豬已經暗示過他了,她要在多年以後家玩麻將,說好到明天的。這時候回來,會讓他生疑的——不對啊,都這時候了,他不在家,能上哪裏?他明知道她不回來而深夜不歸,幹什麼去啦?這個電話還是要打。但是,朱文楠把馬軍的手機號碼都撥到一半了,又不打了。打了又怎麼樣,他就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也抓不到他啊,隨便找個理由就搪塞過去的。

朱文楠坐到電腦前,習慣性地到“情感天下”論壇看看——其實她還是關心著花裏胡哨。在論壇短信裏,她把和花裏胡哨的往返短信又複習了一遍,沒發現他是個花裏胡哨的家夥。不過,據說,起名字和人的個性是有關聯的,比如大樹枝,確實是大大咧咧、愚笨而拙劣;萍水相逢永遠給人一種陌生感;水仙花也是文如其名(不知是否文如其人),稚嫩而新鮮;豬不是叫落花流水嗎?朱文鋼的馬甲更是恰如其分,鋼結構,整個就不是人。朱文楠覺得自己的這次偷歡是帶著某種陰暗心理的,和這個盛夏的黏稠而不安定的日子很協調。不過最終的沒有得逞,讓此時的朱文楠更加的孤單、無趣,更覺得日子了無生機,為什麼不在海邊露營呢?和憑海聽風、萍水相逢、水仙花她們在一起玩玩不是也開心嗎?難道就是因為花裏胡哨才讓她如此失落和孤單?朱文楠在收藏夾裏找到浪裏白條的博客網址。打開浪裏白條的博客,讓朱文楠驚喜一下,浪裏白條居然在線。而且更新了日記,不是一篇,是三篇遊記。朱文楠簡單地看看,是他到新疆南部去的旅行記錄。這個浪裏白條,又是黃窩,又是新疆,看來是個喜歡旅遊的家夥。那麼他究竟是不是花裏胡哨呢?如果浪裏白條就是花裏胡哨,那他也太不應該了,他把別人忽悠去偷歡了,卻躲在博客裏自己玩,真的是獨自偷歡啊。朱文楠決定給他留言,直截了當地問他是不是花裏胡哨。

沙沙這時候推門而入了。

沙沙的突然闖入,像天外來客,嚇了朱文楠一跳。

沙沙進屋後一聲沒吭,一屁股坐在門邊的沙發上,一臉痛不欲生的表情。

怎麼啦沙沙?朱文楠望著她,問,出什麼事啦?

人獸不如!沙沙突然叫一聲,我要叫他不得好死!

沙沙一出口,朱文楠就知道大半了,一定是和颶風鬧別扭了。朱文楠心裏暗笑這些小女生,一點打擊都承受不了,肯定又是雞毛蒜皮的小事。朱文楠說,別氣著了,跟我說說看,我幫你化解化解。

老板娘,你也化解不了,颶風是個什麼東西啊,他腳踩兩隻船!

人家本來就是有老婆的人,你要是認真,就是你的不對了。

不是,他老婆可不在我眼皮裏。他是另外有人。沙沙“嗖”地站起來,一副委屈地跑到朱文楠跟前,老板娘你看,我和他在辦公室裏玩,趁他上洗手間時把手機偷來了。你看這上的短信,肉麻死了。本來我就對他懷疑,鬼鬼祟祟的,什麼玩意啊,有人打他手機他不接,收到短信也不回,後來他就把手機關了,我猜他就是有鬼……他心裏要是沒鬼,怎麼不敢在我麵前接電話?我從他辦公室離開後,就打開手機看了,你看看。

沙沙把手機送到朱文楠的眼前,讓朱文楠看。朱文楠一看內容頭就大了,“花,這裏真好玩,有唱歌,還有聚餐,色女更是多多,就差你了,在哪兒啊?等你。”這不是她發給花裏胡哨的短信嗎?怎麼到了颶風的手機上啦?朱文楠一下子明白了,這颶風就是花裏胡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