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兄”魏無羨眉眼帶笑地一把扣住了聶懷桑的肩膀,“借你衣服一用。”
聶懷桑一時沒反應過來,忽覺腰帶一鬆,外袍已經被魏無羨拽在了手中,他忙雙手護在胸前,掩住了中衣,又驚又怒地道:“魏兄,你這是做什麼?”
魏無羨道:“畫召陰旗啊,快點兒,沒時間了。”
召陰旗,聶懷桑差點兒沒暈過去,現如今的修真界,誰不知道召陰旗的大名,這種旗子隻要插在某個活人的身上,就會將一定範圍內的陰靈,冤魂,凶屍,邪祟都吸引過去,而被插上旗子的人就會便成一個活生生的靶子,可是為什麼是他,聶懷桑欲哭無淚。
魏無羨見他磨磨唧唧不肯就範,不禁怒道:“你不來誰來,難道讓金淩這個輩來嗎?你還想不想好好活著回到清河了。
“那你來吧”聶懷桑一副任君宰割的模樣乖乖站定,隨後他委屈地道:“不過這麼多邪祟,要是把我包圍了,我還不得被它們生吞活剝了。”
魏無羨用金淩的佩劍將手掌劃破,一邊用帶著血跡的手指在他身上快速塗抹著,一邊溫言安慰道:“沒事的,你輕功好,隻需要將那些邪祟拖上半柱香的時間就可以了,能做到吧?”
聶懷桑點頭道:“半柱香應該可以。”
魏無羨速度極快,隨著血紅色的痕跡越來越多,不過片刻之間,聶懷桑雪白的中衣上已經布滿了奇怪的紋路,最後一筆落成的時候,魏無羨輕舒了口氣,推了一把聶懷桑,笑道:“好了。”
召陰旗成,聶懷桑深吸了一口氣,艱難地向著那些腐屍邪祟邁出了一步。
而此時此刻觀音廟巨大的廣場上,隻剩下魏無羨等人和柳瑟麾下的腐屍們,那些仙門百家的弟子們見柳瑟將矛頭指向了魏無羨,而疏於看管他們時,紛紛趁此溜之大吉,柳瑟原本就不看重他們,將他們留下來也不過是為了脅迫魏無羨,既然無用的話,便也懶得在他們身上浪費功夫,且由著他們離開了這裏。
召陰旗的紋路甫一露出,那些意欲圍攻魏無羨等人的腐屍全都紅了眼,紛紛狂躁騷動起來,向著聶懷桑一窩蜂的湧了過來。
聶懷桑尖叫一聲,靈力灌注腳下,身形霎時拔高了半丈有餘,輕飄飄的越過眾多腐屍的頭上,沒命的向前狂奔而去。
魏無羨見聶懷桑將那些腐屍都引走了,麵色不但不見舒緩,反而越發凝重起來。
他麵不改色地將金陵的歲華拿了過來,在自己的兩隻手掌上又狠狠地劃開了數道口子,殷紅色的鮮血如水般向外湧出,滴落在地上,刺鼻的血腥味讓一旁目睹這一幕的金淩忍不皺起了眉頭,他劈手將歲華奪了過來,沒好氣地道:“魏無羨,你幹什麼?自殘嗎?”
魏無羨目光看向前方,麵上隱現瘋狂之色,嘴裏似乎在念著什麼法訣咒語,半晌,金淩聽他他沉聲道:“我要畫個符陣,一個巨大的符陣。”
而另一方,藍忘機一劍一琴將柳瑟和溫逐流攔了下來。
柳瑟手執長思,銀絲細劍角度刁鑽,出劍往往是出其不意,讓人防不勝防,他似乎猶有餘力,一邊躲避著藍忘機的殺招,一邊笑道:“怎麼樣?我煉的這具凶屍,威力不錯吧。”
原來他對藍忘機的的人卻是溫逐流,隻不過溫逐流是被江澄用紫電活活絞死的,這是藍忘機和魏無羨親眼所見,不過看其樣子,應是死後被柳瑟挖出來,炮製成了凶屍。
已化成白骨的溫逐流,手上雖沒有了劍,但是招式卻是大開大合,力道極沉,他身前就是武道高手,如今被柳瑟煉成了凶屍,不僅功力沒有下降,反而越發凶猛了。
藍忘機一言不發,避塵靈力大漲,藍光刺目,直取柳瑟胸口,卻在途中被溫逐流隻剩白骨的一雙手截住了,那雙手猶如銅澆鐵鑄似的將避塵牢牢鎖住,半點也動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