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蕊兒躺在高床軟枕上,額頭上冒了一層冷汗,嘴唇也有些發白,她渾身顫抖著,似乎很痛苦的模樣,忽然,她猛地睜開眼睛,抱著頭蜷在一塊,頭疼欲裂。
“爹爹,爹爹……”她無力的叫著,然後踉蹌的下了地,一手扶著頭連鞋子都沒有穿,目光空洞的出了房門。
巧巧出去小解回來見床上沒了人,不由得麵如死灰的大喊起來:“不好了不好了,小姐不見了,小姐不見了!”
這一喊,立馬有人聲攢動,向這邊奔過來。
田蕊兒並沒有出府,說起來,她根本出不了府,現在的她就好像受驚的兔子,將自己藏在一個黑暗的地方,她聽見了好多人聲,他們在找她,在找她,不,她不能被他們找到了,不能……
她渾身顫抖的躲在那裏,眼神渙散:“爹爹,爹爹救我……”
弦樂隻是無心的路過,聽見了這低沉無助的求助後他心裏一痛,這不是蕊兒的聲音嗎?飛身進府找到了她,見她身著雪白色的中衣縮成一團,他心痛難耐,一把將她抱起:“蕊兒?蕊兒你怎麼了?別嚇我啊蕊兒?”
他搖晃著懷裏的人兒,可是怎麼搖晃那嬌小的人兒好像都沒反應,隻是目光呆滯,她是被這裏的人欺負了嗎?弦樂的眼光猛地暗了下去,現出了冰冷駭人的無窮殺機。
“走,到那邊看看!”有聲音傳來,還有腳步聲,弦樂將田蕊兒放下,等他起身之後,已經有火把將他們照亮了,有人看見田蕊兒便叫了一聲:“快,人在這,在這……”
話沒說完,弦樂的快劍已經將他的命送去見了閻王爺。
“混蛋,竟然欺負蕊兒,去見閻羅王吧!”身體快速的穿過那幾人,回頭抱起顫抖不已的田蕊兒便飛出府去。
那幾個站立的人突然一起倒在地上,眼睛瞪得大大的,卻永遠的不能見到明日的太陽了。
回了客棧,弦樂小心翼翼的將田蕊兒安放在自己的床上,卻見她還是渾身抖得厲害,他將她抱在懷裏輕輕拍打著她後背:“蕊兒乖,不怕,弦樂在這裏,弦樂會殺了那些壞人的,不怕不怕啊……”
誰知田蕊兒聽了殺這個字眼後更加的激動了,口齒不清的說著:“殺……殺……”
弦樂一聽,她果然是受了欺負了,他真想回去將那裏麵的所有人都殺了,可是她這個模樣,他不能離開她。
田蕊兒抱著頭,痛苦的說著聽不清的話,弦樂也不知怎麼辦,最後隻有點了她的睡穴她才安靜下來。
將她扶著躺下蓋了被子,弦樂已經來不及品味這失而複得的高興,隻是擔心著她的身體,才一天不見而已,蕊兒怎麼這個樣子了?
另一家客棧,沈犁鏵黑著臉,平日的笑臉已經不見了,身邊的夜風和素琛也是一臉的黑壓壓一片,氣氛十分僵硬。
“大半夜的竟然玩失蹤,青城,你真是越來越不乖了!”沈犁鏵恨恨的說了句,然後又道:“不用理會他了,他要回來的時候自然就會回來的,都回去睡覺去吧!”
說完,沈犁鏵氣呼呼的回到床上蒙頭大睡。
夜風和素琛對望一眼,也隻能回去睡覺了,不過能不能睡著,就是後話了。
沈犁鏵聽見關門聲,將被子一掀,坐在床邊,歎了口氣,“青城啊青城,你就是死要麵子活受罪嘛,一邊關心人家,一邊又假裝不在意,你這是何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