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雨已經停了,天上有些許陽光,不過地上還是坑坑窪窪的積滿了水,西毒王一臉倦意的出洞,楚域跪了許久,身上濕漉漉的,一見西毒王出來便準備起身,誰知跪得太久兩腿都已經麻木,他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地,及時的伸手撐在地麵,抬頭看西毒王急切的問:“前輩,蕊兒她……”
西毒王瞥了他一眼,“你覺得她誠心找死還能救得活嗎?她的心髒已經不能用了,怎麼救?”
楚域癱坐在地,心如死灰,許久,他緩緩地站了起來,形同枯槁的走進山洞,西毒王搖頭,也跟著進去了。
田蕊兒臉色蒼白的躺在床上,楚域輕輕走近她,她是那麼的美麗,她怎麼會死,她隻是睡著了而已……
執起她的手,楚域的淚水掉了下來,他哽咽的看著田蕊兒:“蕊兒,不怕,我這就來陪你,你不會孤獨的,我也不想獨自品嚐失去你的痛苦……”
這一瞬間,他似乎什麼也不在乎了,也什麼都想不到,緩緩地舉起手,他一手拉著田蕊兒的手,目光充滿了愛憐:“蕊兒,等我。”
“你做什麼?”西毒王及時喝住他,“你以為你死了就可以解決一切?你死了誰照顧蕊兒下半輩子?”
楚域身子猛地一僵,回過頭來迷茫的看西毒王:“照顧?”
西毒王歎了口氣,頗為無奈:“你聽聽蕊兒的心跳,我給她換了一個心髒,好不容易才接受了,隻是能不能醒過來我就不確定了,也許這一生就這麼睡著,所以,你必須擔負起照顧她的責任!”
楚域瞪大眼,驚喜的回頭看蕊兒,再趴到她胸口聽了一下,欣喜若狂的笑容出現在他臉上,沒錯,雖然很弱很慢,但是蕊兒有心跳,她有心跳!
楚域牽著田蕊兒的手一陣狂親,第一次,鐵血的男人竟哭得這麼的狼狽。
又是三月,柳絮飄揚,山間的草屋,楚域一襲白衣坐在屋中,含情脈脈的看著床上的田蕊兒,手裏撥動琴弦,音樂悠長而動人。
屋外已是一片春意盎然,一曲罷,楚域起身拿過毛巾給田蕊兒擦手,一臉的寵溺:“蕊兒,萬物都已經蘇醒了,你還準備睡到何時?”
自從田蕊兒病情確定了之後,他就帶著她回到了他們愛的小屋,他陪她過了年,過了春節,給她換了新衣,給她梳頭,給她描眉。
夜晚,他會抱著她溫熱的身子入睡,睡得很踏實,聽著她的心跳已經和常人無異,他就覺得此生足矣。
田蕊兒一直沒有醒來的跡象,但是楚域卻覺得這樣的日子很幸福,至少,他們不會再分開了。
“蕊兒,今天天氣很好,我帶你出去散步吧?你睡了這麼久,一定很久沒聞到花香了,我們現在就去吧。”楚域用毛毯裹好她的身體,小心的抱著她出了草屋。
一路上野花都已經開了,混合著新出的綠草的清香味,楚域帶著她在一片花海中停下,他找了個大樹倚著,然後將田蕊兒抱在懷裏。
放眼看那些花海,楚域的視線越來越模糊,他眨了眨眼,最近眼前總是會突然性的模糊,不知道什麼原因,他以為可能是太累了。
閉了眼,再睜開,眼前的景象又清晰了,他低頭輕吻田蕊兒的額頭:“蕊兒,聞到花香了麼?”
“蕊兒,等你醒了,我們就成親吧,然後再也不分離,好麼。”
楚域靠在樹上,有些倦意襲來,他剛準備休息一會兒,卻聽見了風中夾雜的聲音,他睜開眼,就看見東方司果還有南宮尋帶著十幾個人出現在他眼前。
東方司果看見楚域懷裏的田蕊兒,先是鬆了口氣,接著橫眉怒目:“把蕊兒還回來!”
楚域卻抱緊懷裏的女子,靜靜的看著他和南宮尋道:“蕊兒已經是我的妻子了,我不會把她給你們的,她需要靜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