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離得很遠,我隻看到那些人皮像是衣服一樣在風中飄蕩,並沒有看得很清楚。
現在那張捂住常明登嘴巴的人皮離我隻有兩米不到,我卻是能清楚地看到它的樣子。
薄薄的,半透明,就好像是我們平時用的膠皮手套一樣,雖然常明登的嘴巴被它的兩隻手給捂住了,但是人皮的下麵還是能清楚地看出常明登嘴巴的形狀,這反而更加讓人感到詭異。
常明登無法呼吸,臉色變得十分難看,雙手不停抓撓著,示意我們快點救他。
我這才看到,那張人皮不但捂住了他的口鼻,雙腿還纏在了他的腿上,身體也緊緊貼在它的背上,似乎要把常明登整個給裹起來。
李直冷哼一聲,從常明登的身上抽出了那把用千年陰沉木做的法劍,“咻”地一聲便向人皮的手腕上削了下去。
常明登停止了掙紮,嘴裏也不敢再亂叫了,生怕自己一動李直把握不準分寸,再給他毀了容。
“哧”地一聲輕響,人皮的手腕應聲而斷,“啪”地一下縮了回去,發出了橡皮筋一樣的聲音,看起來彈性還挺好的。
那兩隻人皮手掌雖然被斬斷了,可是卻並沒有掉到地上,反而就和有生命知道疼痛一樣,在常明登的臉上亂抓亂撓,疼得常明登身體亂抖,嘴裏再次發出“唔唔”的聲音,雙腳齊跳。
他的腿也被人皮的腿給卷得死死的,沒有辦法像我們平常那麼雙腳交替跳起,樣子看起來就和僵屍跳一樣,十分滑稽,可是現在這種情形我也沒有辦法笑出來。
“呼呼”幾聲,旁邊那根鐵絲上的人皮中又有三張向我們飛來,李直一甩手裏的陰沉木法劍,身體一縱迎了上去,嘴裏低聲道:“皓然,把常明登臉上的人皮撕下來!”朱紫蕈也揮舞著短刀跟在他的身邊。
我的左手緊緊握著血玉手鐲和溫涼玉璧,右手拿著李直為我做的那隻木笛,也想跟李直過去對付那些人皮,他好像知道我的心意一樣對我道:“離離你別動!”
我知道李直是擔心我被那些人皮傷到,自己的實力也確實不怎麼樣,怕過去反而給他添亂,便聽話地留在了原地,小心看著地麵上向我們蔓延過來的血液,不敢讓它沾到自己。
就在這時,我發現纏住常明登的那張人皮的腦袋竟然向前伸了過來——也不能稱之為腦袋,叫它臉皮可能更恰當一點——上麵一個圓圓的窟窿張開湊向常明登的脖子,似乎要咬他,忙舉起木笛,向那個窟窿,也就是人皮的嘴巴伸去。
與此同時,淩皓然也按照李直的吩咐,伸手抓住了常明登臉上的那兩張人皮手掌,用力地向下撕,每撕一下常明登就發出一聲痛苦的“唔”聲。
木笛準確無誤地插進了人皮的嘴巴裏,然後我便感覺到木笛一沉,那東西好像以為這是什麼好吃的,上下兩片皮一合,竟然把木笛給咬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