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皓然輕聲罵了常明登一句:“你真是越來越沒有底線了,明知道那是骨頭壇子,怎麼還要向人家要錢?這下好了,如果這人因此而出事,這筆債是要算在你身上的!”
說完淩皓然便追了出去,想要留下那個中年人。
我們也追了出去,我牢記李直離開時的交待,連店門口的台階也沒有下,李麗平留下來陪我,常明登也跑了過去。
當時中年人已經跨上了一輛摩托車,原來他有同伴在外麵等著,那個人骨壇子便放在兩個人中間。
淩皓然和中年人說了幾句什麼,中年男人連連搖頭,隱約聽到他說我們想騙他,訛他的寶貝。
很顯然是常明登剛才的話給了那中年人錯覺,以為自己的壇子是好東西,可是常明登想欺負他不懂行情。
農村人自有農村人的精明,剛才常明登向他要錢才留下壇子,現在淩皓然又追出去要收,他更覺得自己的看法沒錯,不管淩皓然怎麼說都不同意留下來。
常明登過去以後,中年人大聲叫了一句:“幹什麼?大白天的你們想搶人嗎?”
說完催著自己的同伴快點開車,然後摩托車便發動了,從排氣筒裏噴出一股白煙絕塵而去。
淩皓然和常明登回來以後,還一個勁埋怨常明登,常明登嘴硬地道:“就你事兒多,能出什麼事?不就是一個人骨壇子嗎?怎麼就這麼巧裏麵會有陰物?以前戰爭年代死的人多了,哪個城市沒有千人坑萬人坑的,也沒聽說出過多少事!哼,就算真出事了也是他活該,誰讓他亂把人家的行宮抱著到處跑的?連五百塊錢也不想出,死了活該!”
他這番話說出來,連李麗平也聽著不順了,狠狠擰著他的耳朵罵了幾句,淩皓然更是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白眼。
常明登也知道自己理虧,老實地不說話了。
不過事情也就這麼過去了,我們幾個都沒往心裏去,畢竟隻是一個陌生人帶來一個人骨壇子而已,據淩皓然說其實很多地方都有那種壇子,是舊時代窮人用來安葬自己親人的。
日子又過去了好幾天,已經是陰曆三月了,春暖花開,樹葉已經在枝頭像一隻隻小手一樣張開了,可是李直和朱紫蕈還是沒有任何消息。
我的心情並沒有隨著天氣變暖而好轉,反而變得越來越陰鬱。
李麗平在店裏陪了我幾天也呆煩了,便跑去學校上學,每天回來給我講學校裏發生的新鮮事,不過我卻是一點也聽不進去。
有時我會想起當時朱紫蕈說的奸殺案,不知道那件事後來怎麼樣了。期間林隊長來過店裏,我向他打聽那件案子的事,林隊長告訴我那件事不了了之了,因為後來沒有再發生類似的事,凶手好像已經離開了那個縣,警方也找不到線索,隻好等到下次他再犯案時再追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