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0(1 / 3)

孩子恢複起來就是快。

紀有初明明還記得諾寶剛做完手術時,麵色蒼白如紙的樣子,誰想到沒過一周,他已經偷偷從病床上跑下來玩了,再過幾,他跳脫的身影成了整個VIP病區最靚的風景。

紀有初耳朵裏塞滿了有關於諾寶的報告,不是今吃了誰家的水果,就是又偷偷鑽進哪個房間看醫生給人打針。

朋友雖然每每一輪上自己戳針就愛抱著紀有初大腿喊救命,可這事兒一旦輪到別人頭上就似乎成了一件很有趣的事。

紀有初已經不止一次看見他拿閃著星光和激動的眼睛一眨不眨盯著,一邊將手裏的棒棒糖吃得滋滋有味。

提到棒棒糖,紀有初有一肚子火。

她時候牙不好,成日被牙痛和牙醫的恐懼支配著。諾寶長牙之後,她幾乎沒給他吃過什麼過分甜的東西,每還都監督他刷牙。

鍾嶼卻是什麼都往病房裏搬,除了過兩一變的“佩奇公園”,還有各種造型精致的巧克力和五花八門的糖果。

沒吃過糖的孩子陡然有吃到糖,就像是老鼠掉進了米缸。

諾寶時不時就往嘴裏塞一個,有時候還在偷偷含著糖過夜。今早上她幫諾寶洗漱的時候,就在他鳥巢似的頭發裏發現了一顆沒吃完的糖。

經過一整晚的蹂`躪,這糖跟頭發粘得極牢,紀有初最後隻能拿個剪刀沿著糖,把他那一撮頭發都給剪下來。

紀有初等歐陽宜過來的時候,把這件事跟她狠狠吐槽了一次。歐陽宜反朝她翻了個白眼:“那你直接跟當事人反映嘛,跟我叨叨也改變不了現實。”

紀有初立馬被噎了口,不吭聲了。

歐陽宜看出她不對勁:“你別告訴我,你這麼多都沒怎麼跟他過話!”見紀有初這次連眼簾都垂下來了,她終於肯定:“是不是怕他會跟你諾寶的事?”

到底是認識多年的朋友,紀有初的所有欲言又止,她總是能猜得八`九不離十。

除了諾寶被送進醫院的頭兩,紀有初跟鍾嶼有過幾次短暫交流外,兩人之後就幾乎沒再過什麼話了。

首先是時間不允許,他白要忙工作上的事,過來往往都是晚上了。兩人勉強打個照麵,就輪到紀有初回去洗漱休整。

紀有初幾假期過了後,情況又正好相反,他白多抽時間來醫院,她則是晚上跟他換班,整夜都陪著諾寶。

不過再怎麼時間交錯,真想在一起談話的話也不是不行。紀有初承認自己是有意躲著他,生怕他突然提出那些她不想聽的話題。

比方……孩子的歸屬問題。

他家世顯赫,人脈深厚,百川又有一支堪稱豪華的法律團隊,如果他要跟她爭孩子的撫養權,她是一點勝算都沒有的。

紀有初長長歎了口氣:“歐陽,不瞞你,我是真的挺怕的,怕有一他會把諾寶帶走,所以我總躲著他,想著能拖一是一。”

“但問題總會有解決的那一啊。萬一你覺得現在是拖著,鍾嶼卻覺得這是在給他時間準備,到時候直接給你一個意想不到的結果,你要怎麼辦?”

紀有初一怔,她根本沒想到這一點。

“不過我覺得,他應該不會跟你爭孩子的撫養權。”歐陽宜給了紀有初一巴掌,又立刻給她塞了一顆糖:“我最近聽到他不少事,所以覺得他應該不會這麼無情。”

歐陽宜在報業集團任職,雖然現在是網絡傳媒的時代,他們這一行已是夕陽產業,但集團裏的一些老人還是掌握著不少資源,確實是容易聽到一些普通人聽不到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