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安然愣了愣,緊握著手機,堅懇的說:“嗯,非走不可。”
但這前提是,她能夠被劉漫妮寬恕。
隔著電話,顧安然看不到陸謹言的表情,他也是過了很久才說:“好,我會幫你,幫你打成一切你想要的。”
顧安然忽然有一種想哭的衝動:“謹言……”
“嗯?”
“我……沒事。”
她本想把今天發生的事同他傾訴,可想了想還是作罷。
他那麼忙,還總是幫她。她又怎麼可以總是麻煩他,讓他擔心呢?
這樣一想,顧安然將那些委屈和悲傷生生的咽了下去,“隻是覺得你幫我這麼多,你還不要我的感謝,我真的過意不去。”
陸謹言柔和的聲音從電話裏流淌出來:“傻瓜,我們是朋友嘛。要想感謝我,還不如有點實際行動。”
“實際行動?”顧安然不真切的問,手機拿的離耳朵遠了些。
難不成陸謹言要她以身相許?
陸謹言輕輕一笑:“嗯,多請我吃幾頓飯。”
顧安然忽然鬆了口氣:“這樣啊,那沒問題,改天我請你吃飯!”
陸謹言似乎總能在不經意間調整她的心情,讓她變得不再難過。這樣的他,很暖。
掛了電話,顧安然連忙去浴室洗了個澡。
她從那場大火逃脫,雖然很幸運的沒有被火燒傷,但這一身衣服卻是不能穿了,乍一看她就像是從煤炭堆裏走出來的。
這讓有潔癖的她完全受不了。
洗完澡後,換上一身幹淨的衣服,她顯然覺得自在多了。
一身簡單的長裙隨著她的走動而搖曳,甚有一種腳下生風的感覺。
來到大廳,顧安然一眼就看到坐在輪椅上的劉佩佩。
劉佩佩朝著顧安然招手:“兒媳啊,快過來。”
顧安然鬼使神差的朝劉佩佩走近,迎上了她的微笑:“嗯,我來了。”
或許這是她最後一次和劉佩佩這麼近距離的接觸交流,以後就真的沒這個機會了。
仔細看看,劉佩佩那滿頭的白發如銀霜,溝壑的皺紋愈漸深刻。
劉佩佩變老的速度,似乎是一天接著一天,衰老得很快,讓人心疼。
“我不在的這幾天,你們都過得還好吧?”劉漫妮一臉慈祥,乍一看完全不像是已經癡呆了的老人。
這幾天來,劉佩佩被她的娘家請回去玩了幾天,畢竟劉家也算是家底殷實的氏族。
所以劉佩佩會回去玩幾天,這也沒什麼。
聽著劉佩佩問著這些話,顧安然心中有些酸楚,為了不讓劉佩佩擔心,終究是隱藏了這些天發生的種種不愉快:“嗯,我們挺好的。”
劉佩佩一聽,更加樂嗬了:“那就好!這樣我這老婆子就沒有什麼好擔心的了!”
和劉佩佩家長裏短的聊了幾句,顧安然原本的擔憂似乎在短時間內一掃而空。
她逐漸意識到,原來很多時候那些不好的負麵情緒自己慢慢消化那是遠遠不夠的。
劉佩佩似乎有些困了,忍不住打了個嗬欠:“我還去睡了。”
“嗯,祝您好夢。”顧安然道。
這時候,一直守在劉佩佩身後幾步的傭人連忙上前來,將她給帶走。